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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軻蓋上了跑車行李箱蓋子,也沒否認。
溫心臉色漲得通紅,她低下頭,手摸到紙袋裡一個露在外面的包裝袋,她看了一會兒,愣道:“男士帽子……”
周子軻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也沒什麼表情變化,他坦然望著溫心。“可能買錯了。”
溫心抬頭看周子軻,害羞道:“你在日本這麼忙,居然還帶禮物給我……這個帽子的尺碼太小了,我爸頭那麼大,估計戴不了,但湯貞老師應該能行,我可以送給湯貞老師嗎?”
周子軻臉上酷酷的,手插進褲子後面口袋裡,像是根本不關心溫心想要送給誰。“你想送就送吧。”他說。
溫心臉頰紅紅,匆忙跑回樓裡,去前臺倒了杯氣泡水端出來給子軻喝。
她對周子軻說,她一直都有關注 kaiser 在日本的新聞,知道子軻在那邊也人氣很高。
“子軻,你好像比起以前瘦了。”溫心認真地觀察著他。
周子軻低頭看著地面,問:“你們在國內怎麼樣。”
“我們?”溫心想了想,她的眼睛叫大樓外面的陽光照得厲害,“國內還是以前那樣,和你們走之前沒什麼變化。”
周子軻沒問下去。
溫心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抱歉地看了周子軻一眼,匆忙走出幾步去接電話。
“又發燒?”溫心聲音有點著急,大概是怕周子軻聽見,努力悄悄地,“我早上走的時候剛退燒了……是啊,昨天是我陪夜的,沒什麼別的,就還是說胡話……祁祿他去診所了,因為湯貞老師不肯去醫院輸液,只能請護士再來家裡……”
溫心掛了手機,一臉抱歉地走回來:“對不起,子軻,我現在還有些別的事情——”
“發生什麼了。”周子軻輕聲問。
“呃……”溫心有點結巴,還是老實說道,“湯貞老師又開始發燒,他這段時間病得有點厲害,身邊隨時都離不開人,我今天來公司本來也是來談取消合作的事……總之,謝謝子軻你給我的禮物!你還累吧,先回家吧!那我先去工作了!”
周子軻眼看著溫心轉頭就要往公司裡走。
“溫心。”他在背後說。
溫心聽見他的話,又轉身回頭。
周子軻舔了舔嘴唇,他發覺他實在沒有什麼立場能說什麼。
“如果你,你們,生活上遇到什麼困難,”周子軻對她說,“你可以找我。”
溫心聽了這話,眼睛睜大了,是個不敢置信的樣子,不明白一向待人冷淡疏遠的子軻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真的嗎?”她問。
周子軻離開北京的時候正值冬天,草木凋零,萬物肅殺,處處是一片蕭條景象。如今已是夏天了,周子軻漂洋過海回來,開著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陽光曬在身上,他仍然不覺得溫暖。
像是一場夢。許多年之前,周子軻把車子當作他唯一的家,是唯一能夠信賴的地方,後來他被人誘惑著,牽引著,照顧著走出去了。住過了柔軟的床,棲身在遮蔽風雨的房簷之下,美味的飯菜,讓人眷戀的香氣,貼身的睡衣,喜歡的人。擁有過這樣的生活,有了這樣的“家”,他怎麼可能再輕易住回到車裡去。
周子軻摸出手機,想給湯貞打個電話,他不知道湯貞為什麼發燒,情況嚴不嚴重。可仔細一想,冷靜下來,又覺得這電話不能打。梁丘雲應該一直在那兒吧,在湯貞身邊陪著。
湯貞。周子軻想到這個名字,總覺得這不是他可以失去的。
幾年前,他半夜從酒吧開車出來,因為隨口編了幾句謊話,湯貞便傻乎乎地上鉤了,那時周子軻只覺得新鮮、刺激,關於未來,他能想象到什麼呢。
他假裝成一個看似無家可歸的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