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比湯貞小三歲,但周子軻看上去什麼都比他大一號。“你真的還沒有成年?”
周子軻抬起頭,在湯貞面前,他眼神確實無辜得像個孩子。
從法律上講,未成年人做了什麼錯事,責任似乎就都在成年人身上。
湯貞給周子軻翻摺好褶皺的衣領,周子軻忽然低下頭。
湯貞感覺周子軻的嘴唇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那麼輕一下,很小的吻,一瞬就結束了。
第二個吻。周子軻還在瞧湯貞的反應。
越過湯貞,周子軻把床頭燈熄滅了。
……
“這樣我怎麼睡啊……”湯貞皺眉了,說。
湯貞差點睡過頭。小顧在樓下把門鈴按過好幾遍,湯貞才從周子軻橫伸過來的胳膊底下爬出來。他抓了抓自己睡亂的頭髮,不知道自己的生物鐘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一邊扣身上的衣釦,一邊在廚房匆忙做留給周子軻的早餐。周子軻也從臥室裡出來了,他黑著一張臉,顯然被人這樣吵醒非常不愉快。
湯貞在玄關彎腰穿鞋,對身後那位未成年人講:“別忘了吃藥,外面還在下雨,先不要出去亂跑了。”
周子軻眼前幾撮頭髮有點溼,是他剛剛洗臉時蹭的。周子軻走下玄關,低了頭,在湯貞嘴上忽然親了一下,這第三次的吻也是溼漉漉的,是他的回答。
“湯貞老師,湯貞老師?”
費夢的經紀人正隔著桌子叫他。
湯貞回神,這一會議室的人都正看他。
“那咱們就這麼定了?”費夢經紀人在對面激動地問。
湯貞後知後覺,低頭看了新春晚會編導秘書影印出的材料,他點頭,低聲道:“就這麼定了吧。”
散會了,湯貞還坐在他的座位裡。奇怪。這幾天他這麼多的工作,這麼多的煩惱,這麼多該解決未解決的問題,盤桓交錯在腦海裡,本來就亂——《狼煙》的事,雲哥受傷的事,費靜和方遒的事,公司節目的事,新春晚會的事,《羅蘭》和方老闆的事……
什麼都沒有了。湯貞拿了桌上的水杯站起來,參會的人都到他身邊同他握手,湯貞笑著與他們一一問好。
剛剛他腦子裡好像是空的。
費靜站在經紀人身邊,等在門外,湯貞是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的。費靜到他身邊:“湯貞老師,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湯貞看她:“沒有啊。”
助理小顧接過湯貞手裡的杯子。
剛剛湯貞還在神遊天外呢,費靜不太放心。反而是她的經紀人在旁邊握住湯貞的手,一頓感謝。臨新春晚會還有兩天,他沒想到這個節目能在最後關頭再一次透過審查,保留下來。
“這兩天咱們再彩幾次,”湯貞對費靜說,“不要再有什麼變數了。”
經紀人低頭鞠躬,努力保證道:“一定一定!”
中午的時候湯貞收到一條簡訊,問他晚上幾點回家。
“我還不知道,”湯貞回道,“你吃午飯了嗎?”
郭小莉的女兒囡囡兩歲了,剛會開口說話不久。郭小莉在公司長時間加班,也沒時間回家看孩子,是想得不行了,才叫老公把囡囡抱過來給她親近的。
aa,aa。囡囡張著嘴,在郭小莉懷裡叫道。
湯貞在一邊,伸手摸囡囡的臉。湯貞喜歡小孩,不像以前不會抱,現在也會了。郭小莉把囡囡交給他。“阿,貞,”郭小莉從旁一個音一個音教囡囡念,“a——zhen——”
“阿貞,”郭小莉說,“今年過年,來郭姐家吃年夜飯吧。”
湯貞逗得囡囡咯咯直笑,他捏著囡囡的小手,也笑。聽見郭小莉的話,湯貞忙搖頭道:“不了不了。”
“沒關係,”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