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就忘了吧’?”魏萍重複道,“天天,你是有甘清給你撐腰了……所以你就把我,把萍姐,把你的隊友,把這麼多年培養你的公司,全拋下不管了?”
魏萍的聲音越來越細,也越來越尖利。“你到底知不知道公司在你們身上下了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木衛二這個團隊不是你一個人的!辛辛苦苦練習那麼多年才出道的也絕不止你一個人,你怎麼對得起這麼多——”
駱天天神情麻木,對魏萍說的話根本就無動於衷。
“你的感恩之心在哪?”魏萍質問他,“你的良心在哪?我還納悶,和小甘總求來求去,耽誤那麼多工作,最後換來了什麼?為了團隊嗎?不是。為你自己嗎?不是。我的天啊,居然是為了梁丘雲,為郭小莉——”
駱天天嘴巴張了張,突然說:“郭小莉怎麼了。”
魏萍瞪著他。
駱天天好像在說夢話:“郭小莉對梁丘雲,都比你對我強多了。”
魏萍怒極反笑,冷哼一聲:“那是啊,她不對梁丘雲好,梁丘雲怎麼拴得住湯——”
“如果我在郭小莉手裡,”駱天天繼續說,完全無視了魏萍似的,“我也不會——”
他話音未落,魏萍過來對著他的臉猛抽一巴掌!
那一聲太響。可想而知打得有多重。魏萍手指甲又尖長,駱天天的頭一下子斜斜墜過去了。四周燈光暗,還有頭髮遮擋著,誰也看不到他的臉怎麼樣了,只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魏萍是又氣又怒,鬱結於心。眼前這樣的駱天天,與魏萍記憶之初早已是天壤之別。那個會戰戰兢兢在辦公室裡低頭聽從批評,會懵懵懂懂,稀裡糊塗聽了幾句話就走進不夜天的駱天天,已在眼前這個孩子身上蕩然無存。魏萍有時還恍惚想起,想起她站在那條走廊上,看到甘清房間的門在天天身後一下子關閉了。天天在門裡嚇哭了。萍姐,天天從裡面抓門,拍門,求救道,萍姐,萍姐救救我!
魏萍不知道門裡在發生了什麼。她只覺得這是成長的過程,每個成為大明星的人或許都要經歷。“甘總啊,天天這個孩子是出了道的,”魏萍在門外沒忍住往前走了幾步,立刻就有保鏢過來攔她,魏萍著急說,“他明天要工作的,甘總——”
“你現在有小甘總了,不僅不要自己的團隊了,還惦記起郭小莉來了,”魏萍笑了起來,儘管那笑聲令人毛骨悚然,“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湯貞了?!”
外面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
魏萍只當是木衛二其他四人過來了:“你怎麼不學學湯貞是怎麼幫扶自己隊友的,駱天天,湯貞是怎麼不離不棄對梁丘雲那個鄉下來的廢物的——”
“天天,”一個男人在門外問道,竟就是梁丘雲的聲音,“外面起風浪了,你在裡面嗎?”
小周 24
海上起風浪了。
下午的球賽之後,湯貞先是接受了短暫的採訪,然後去餐廳陪粉絲們用餐,七點鐘,按照日程規定,他到十四層甲板新城影業會議室與方老闆的團隊一起辦公。深夜了,亞星領隊打來電話,說海上氣候有變動。湯貞放下手裡的筆,披上外套走出去,會議室門外等的全是亞星娛樂的人,他們陪他一同下樓。“怎麼回事,”甲板開始傾斜了,湯貞下意識抓住了牆上的扶手,身後許多人要扶湯貞,“船長知道是什麼情況嗎?”湯貞回頭問。
領隊一額頭的細汗,想必是很緊張。此前亞星音樂節辦了幾屆都是風平浪靜,這是第一次。
他張了張嘴:“知道,知道,已經努力在——”
他沒繼續說下去,因為湯貞回頭瞧了他幾眼,像是把他的慌張和膽怯都瞧進了眼裡。湯貞眉頭舒展,對他笑了笑:“沒事兒,咱們一塊兒去看看。”
天花板上的燈一直亮著,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