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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過來,垂著頭在床上清醒了好一會兒。他恍恍惚惚的,老覺得有人在他床頭說話,還有人摸他的額頭,用一雙挺好看的眼睛盯著他瞧。
周子軻下了床,走出臥室。
正巧鐘點工準備洗衣服。她在起居室一掏周子軻外衣夾克的口袋,掏出一瓶黃色的撲熱息痛來。看見周子軻出來了,她說:“先生啊,你這個退燒藥我給你放在這裡啦。”
小周 2
周子軻翻開打火機,沒擦出火來。旁邊有人劃了火柴,手一擋,遞過來。
“兄弟,下來唄,再來一局啊!”艾文濤在煙霧繚繞的檯球桌邊喊他。
周子軻把煙叼在嘴裡:“你自己玩。”他讓人把他的球杆拿走給艾文濤了。
“真不打啊?你沒勁啊!”艾文濤哀叫道。
這家檯球廳入夜了,沒有別的客人,全是高三的男女學生。按說是都讀高三了,誰還能不緊緊張張地學習備考。可這群學生,他們自有他們的舒適、自在、放鬆,周圍環境再如何變化,影響不到他們的生活節奏。
倒是有幾個瘦小男生,圍坐在臺球廳一角正奮筆疾書。二十幾份習題冊摞在桌子中央,他們一本本地抄寫。
場下新一輪球局又開始了,一群人嘿嘿哈哈地呼喝,開玩笑。幾個脫了校服外套的女學生也拿球杆上了場,激得男同胞們不得不使盡渾身解數。
“我們小濤哥最近球技可是越來越騷了。”
角落幾個小男生裡有人抬起頭,弱弱問:“那、那個……周……”
是玩興正濃的艾文濤先聽見了,他打完一杆,回頭:“什麼?”
幾個小男生又趕緊在桌上翻了一遍,說:“周哥的習題冊又不見了!”
“不是吧?”艾文濤怪叫道,“又叫你們弄丟啦?”
小男生十分冤枉:“沒有啊,是學委點清楚了幫我們裝進書包的,我們根本碰都沒碰啊!”
“哪位學妹又激情偷竊了?”艾文濤身邊一哥們兒擦著球杆邊問。
“也許是學委乾的?”
“你這個猜測很大膽哦。”
“別是徐雯珺對你們周哥餘情未了,扣了作業不給發。”
“哎喲,那她可是正中我們的下懷。”
“又叫人拿走啦?”艾文濤反應慢一拍,這才義憤填膺道,“怎麼能這個樣,成心不讓我兄弟好好寫作業啊!!”
從來不怎麼寫作業的周子軻同學在場外臺階上頭抽菸,兩隻鞋底踩在下面欄杆上,他聽見他們在開他的玩笑。旁邊人手裡攥著一盒火柴,小聲問他這兩天做什麼去了:“周哥,你兩天沒來學校,徐雯珺一天往咱們班跑好幾十趟,就等著逮你了。”
有女生在下面嫌棄了:“艾文濤,你還打不打啊?”
周子軻一直沒吭聲,這會兒他眉頭挑起來,問他身邊的人:“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吉叔?”
對方愣了愣,“啊”了一聲:“什、什麼?”
檯球廳老闆給大家送宵夜來了。艾文濤趴在下面欄杆上,隔著一段距離抬頭問周子軻:“哥們兒,一會兒幹嘛去,咱唱歌去吧!”
周子軻坐在上頭,握著手裡啤酒往身邊臺階上一磕,瓶蓋“啪”得掉下來,泡沫從瓶口往外溢。“你們唱去吧。”
“別介啊,”艾文濤生怕周子軻無聊,他提議,“要不咱踢球去?南邊新開一室內足球場。”
“籃球,籃球打不打。”
“板球?我剛學會,我學會了哎!”艾文濤對周子軻道。
“艾文濤,你能不能別老粘著人家,”後面有女生叫道,“沒看人子軻不愛搭理你,你怎麼這麼娘炮啊?”
就聽周圍撲哧笑聲一片,連周子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