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喬賀說,好的。
圓圓看了一眼父母,又偷偷貼在喬賀耳邊說,如果你想買湯貞絕版的照片,可以聯絡我哦,我給你熟人的優惠價格。
喬賀聽了,看那小孩子,扎兩條小辮子,也就小學生。喬賀忍俊不禁。
“這孩子,成天排隊去買明星照片,”鄰居說,“也不知道兜裡錢都哪來的。”
圓圓皺眉,嘟嘴說:“我自己的事業!不用你管!”
喬賀在一位老師組織的午餐會上見到了林漢臣導演,不少人來寒暄,說聽聞喬賀老師要和林導強強聯手了,不得了,到時候一定留幾張票,喬賀說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又有人問,訂的哪間劇場,喬賀說自己也不知道,還要去問林導。美國參贊一直拉著林導談事情,直到快結束了,林導才擠開人流過來找喬賀,他說劇組的人在某某飯店定了一桌,主演、舞美、燈光、道具……主要負責人一會兒都去,叫喬賀也去。
喬賀給樊笑打電話,說不回家吃飯了,樊笑 梁兄 3
喬賀怎麼想,也不明白林漢臣找他的用意。
梁祝這出戏,在華人世界算是一等一的家喻戶曉了,連學前班的孩童都能對化蝶說出個一二三來。草橋結拜、三載同窗、十八相送、英臺抗婚、樓臺相會……就這些段子,擱護城河邊隨便找位戲迷票友老大爺老大媽,興許都能一字不錯地唱上幾段。“梁祝?梁祝有什麼好演的,”喬賀的老團長聽說這事,第一反應也是如此,他摘了老花鏡,看著喬賀,“你真要去?”
喬賀也沒想好自己要不要去。如今寫得好的戲本是越來越少了。圈子小就是這樣,狼多肉少。做演員的,要麼安安心心,在劇團重排老戲,要麼削減了腦袋,往時興的新戲裡鑽。喬賀偏偏是個腦袋硬的,像塊鐵樹,誰來也削不動,從來得不到好運氣。
“林漢臣,”團長唸叨著,“他那個《共工之死》我倒是聽過,那個戲還挺適合你的。”又一撇嘴:“《梁祝》嘛……”
喬賀說,劇本他已經看過了:“有點新東西。”
“什麼新東西?”團長問。
喬賀想了想,斟酌著:“我還是先和林導過一遍,再來和你說吧。”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接嘍,”團長說,突然笑了,“新東西?”
“《梁祝》再有新東西,它也是祝英臺的戲。你是梁山伯啊,小喬,”團長說到一半,索性不說了,改問,“你們戲上哪排去。”
“嘉蘭劇院。”喬賀說。
團長一挑眉,瞥了一眼喬賀,不掩飾他的驚訝:“行啊,不錯。”
喬賀也笑了笑,說:“我還沒去過。”
“嘉蘭不便宜,時髦地方,”團長說,“行吧,喬賀,去吧,成天坐辦公室裡也不是事。”
就像團長說的,《梁山伯與祝英臺》,名字上是兩個人,可要論戲本身,它歸根結底是祝英臺一個人的戲。從故事開篇到結尾,祝英臺這個聰明姑娘,想盡了辦法,把那個世道不讓她做的事幾乎全做了一遍,讀書、離家、扮男、同窗、抗婚、撲墳……而梁山伯,除了參與英臺命中一段情外,這個人物實在沒什麼亮點。更別提讓喬賀最深惡痛絕的那兩出戏,十八相送,樓臺相會——英臺下山前數番提點、比喻、暗示,梁山伯一個飽讀詩書的所謂才子,居然愚鈍木訥到如此不合情理的程度。更別提樓臺相會,他眼見與英臺提親一事是來遲了,竟悲痛欲絕,扭頭便走,回家一病不起,鬱鬱而終。
男人做到這個份上,是太沒用了。
對此,同事開解他,說有種說法說,梁山伯其實是同性戀:“你用這個路子想想興許就想通了。對吧,梁山伯根本不肯相信祝英臺是女的,親眼見到,才氣絕身亡。”
喬賀說,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