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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祿低著頭,一臉無奈,無辜,無措。
郭小莉抬頭瞪著祁祿,她又伸手點湯貞的門鎖,把聲音壓得更低,緊貼祁祿的耳朵:“安保告訴我,周子軻的指紋在這裡面存了六年。”
祁祿一聽,抬起頭,直視郭小莉尖銳得像要殺人的目光。
“六年,一級許可權,你再說一次,你毫不知情。”郭小莉對他說。
祁祿的驚訝不亞於郭小莉,可因為不能說話,他替自己辯解時只能“啊”“啊”地急叫,伴隨著只有湯貞本人能看懂的一頓比劃。
湯貞公寓的門鎖有幾檔許可權,設為一級的只有湯貞本人,是連郭小莉、溫心和祁祿都不被包含在內的。
郭小莉審視祁祿從頭到尾的反應,他那“啊啊”的叫聲也實在考驗郭小莉的耐心。
“等阿貞醒了我再問你們。”郭小莉狠狠道。
她下了地庫,帶著耳機,一邊開車,一邊給周子軻打電話。現在是上午十點,連續打了幾個,周子軻那邊都沒人接,等郭小莉快開到公司樓下了,周子軻才接起電話。
郭小莉一上來就說,阿貞的門鎖我已經換過了。
周子軻那邊沒人出聲。
郭小莉停了車,她看向窗外,亞星娛樂大樓門前,不少練習生已經成群結隊來公司了。郭小莉問:“你是不是打阿貞的主意。”
輕輕的笑聲。
郭小莉頭一次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她厲聲道:“你笑什麼?”
“我知道我有幾斤幾兩。”
郭小莉聽著周子軻的聲音沙啞遲緩,只當他又宿醉未醒。心頭一陣火起,郭小莉說:“中午到我辦公室來,你必須——”
嘟嘟嘟,通話結束了。
郭小莉回辦公室的路上特意去溫心桌前看了一眼,發現溫心還沒到。
她站在茶水間隔壁無人的樓梯口,撥通溫心的電話。
“怎麼回事,不是叫你今天一早過來。”
溫心說:“郭姐,我這裡訊號不好,一會兒我再給你打回去。”
郭小莉聽她鼻音特別重,以為她感冒了,打斷她說:“你幹什麼呢。”
溫心一吸鼻子,咳嗽道:“我、我收拾東西呢。”
“收拾什麼東西?”
一陣茲茲啦啦的電磁干擾聲,溫心喘著氣道:“我在家收拾湯貞老師的東西。”
郭小莉沒聽懂:“你家有阿貞什麼東西。”
溫心悶聲道:“是……是子軻在日本給湯貞老師買的東西。”
郭小莉一聽,愣了。
溫心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面對郭小莉,也顧不上平日的緊張和害怕了,也忘記要戰戰兢兢了,她含混不清地說:“沒什麼,郭姐你就別管了,我一會兒就去上班了。”
郭小莉卻不傻:“周子軻給湯貞買東西,為什麼放在你家。”
聽溫心不說話,郭小莉又問了一遍。
溫心說:“我怎麼知道啊……”
郭小莉安靜了兩秒,就聽溫心在電話那頭說著說著,忽然喘氣起來,一邊喘,一邊快速地吸鼻子。
小姑娘哭了。郭小莉對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說:“周子軻有什麼好的。”
溫心直哭。郭小莉說:“只有你們這種年紀輕輕屁事不懂的小女孩,才會喜歡周子軻這種只有看起來好看的男人。”
溫心一邊哭一邊試圖辯解,說她從沒有說過自己喜歡子軻。
郭小莉問:“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麼?長得帥?有錢?開個好車?”
溫心說,喜歡子軻的人很多的。
郭小莉說:“但他有責任心嗎,你看看他,看他平時那樣,他像是個可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