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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天天背靠在靠墊上,不吃也不喝,讓魏萍臨時請來的護工不知拿他怎麼辦才好。
梁丘雲坐在床邊,伸手拉過上面的圍布,將護士和護工都遮擋在外面。
駱天天在圍布內的密閉空間裡看了梁丘雲一會兒。
“都是因為湯貞……”駱天天心如死灰地,注視著梁丘雲的臉,話語中難掩飾他的絕望與痛恨。
梁丘雲聽聞此言,眉頭一挑。
他頭扭開了,低下去,大手覆蓋上了駱天天的手背。
醫院裡的人還講,三位重傷者經過搶救,目前均已脫離生命危險。
梁丘雲在搶救室外轉了一圈,沒見到人影。倒是有個清潔工人把桶子擱在了門口,興許是忘了提回去了。
梁丘雲出了醫院,他在無人處的路上掰了掰手裡的水桶把手,這條鐵絲比他想象中質量好得多。
離開醫院前往新城電影宮的路上,梁丘雲覺出後面有人跟他的車。
起初他十分警惕,手往副駕駛座位前方的儲物盒裡摸槍套,他以為對方是陳樂山派來的人。
但很快他發現並不是。因為他只是簡單幾個變道,繞進小路轉彎,就把對方輕輕鬆鬆甩掉了。
“是不是有記者跟你啊?”丁望中一見面就笑他。
梁丘雲哭笑不得。“除了剛出道那幾年,已經很少體會這種感覺了。”
丁望中說:“你以後該習慣了。”
電影節雖然已徹底停擺,但大批中外電影媒體記者仍駐紮在電影宮周邊酒店內。丁望中今天約了幾個採訪,要梁丘雲和他一道參加。他還特別叮囑梁丘雲:“不要化妝,秦湛不需要化妝,帶著你的本色來就夠了!”
幾個採訪一直持續到夜裡八點多鐘。結束後丁望中問梁丘雲,方曦和現在是什麼情況。
梁丘雲說,不清楚。
丁望中在夜裡抽菸,嘆道:“我也不同情他,只是可惜阿貞……”
梁丘雲倚在牆邊,雙手盤在了胸前。梁丘雲低下頭,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今天也許笑得有點過多。
“也不知道阿貞現在到哪裡去了,”丁望中撣了撣菸灰,望向北京的夜,“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都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方曦和的風,踩著飛,是高,是快,可一旦摔下去了——
“可惜啊……”丁望中感慨道。
梁丘雲這時說:“丁導有沒有阿貞人在哪兒的訊息?”
丁望中苦笑:“你都不知道,我到哪裡去知道。”
梁丘雲不講話了。
丁望中看梁丘雲那神情,興許是回想起幾個月前在《狼煙》片場,梁丘雲日日夜夜受著煎熬,快被逼瘋了。那時湯貞也不過是去了個法國。
這麼看來,今天在媒體面前認認真真回答問題的梁丘雲,已經算表現得非常好了。
“先別太擔心,”丁望中用夾煙的手握梁丘雲的肩膀,“這種時候,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方曦和人雖然困在國內,但他在海外也有他的佈局,你看報紙上說了,警方查出他可疑資產好幾百個億,”丁望中說,“如果他已經提前把湯貞送出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梁丘雲說:“你怎麼知道方曦和會對阿貞這麼好。”
丁望中唏噓道:“方大老闆這些年還有什麼特別值得驕傲的?”
兩人步行回到電影宮前停車場。丁望中遙遙望了一眼那寂寂夜裡巍峨的宮殿。
“傅春生還是把這裡放棄了,”丁望中說,“花了多少錢,才用了四天。”
梁丘雲開啟車門,準備要走了。丁望中叫住他。
“昨天在車禍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