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天是否在緊要關頭,將細鹽製作之法教給女帝,又是否出賣伊風,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細鹽製作出來,別管出自誰手,女帝一定會牢牢把控細鹽製作之法。
前提是,女帝得能從宋惠天那得到製作之法。
可如果伊風被女帝殺害的訊息,傳入宋惠天耳中。
不知宋惠天是否還會將製作之法,心甘情願的交給女帝?
少典姒水心底隱隱期待,期待宋惠天與女帝反目成仇,拿起紙筆寫下一句話。
“伊風死訊及遺言,命人暗中傳給宋惠天,後事一切照舊。”
捲起信件封死,少典姒水找來信鴿,悄無聲息的遠離營地,放飛信鴿。
這一次,她要徹底看清宋惠天的底線,是否能夠達到與女帝作對的局面。
如果宋惠天是真愛她,沒有將製作食鹽之法告訴女帝,那或許宋惠天可以暫時活一命。
若女帝知道了煉製食鹽的法子,那宋惠天就沒有留的必要了。
都不必她親自動手,女帝自會替她動手殺了宋惠天。
細鹽之法一旦問世,作為喜歡集權的女帝來說,決不允許民間及貴族之間有涉及販賣私鹽一事。
為了清除製作之法,將這個法子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女帝一定會暗中殺了宋惠天。
即便宋惠天是君後的侄女也不行,女帝即使再愛已故君後,也定不會放任宋惠天一家獨大。
女帝疑心重病,想來她肯定怕自己心愛的女兒,少典皓鑭壓不住宋惠天。
所以為了少典皓鑭能夠安穩上位,定會掃清她身邊的一切不利的因素和障礙。
放完信鴿之後,少典姒水回了一次營帳,見邵錦聰還在熟睡,她還以為他沒醒過。
詢問了奴僕才知道,邵錦聰中途醒過,還詢問過她的行蹤。
少典姒水戲謔的看了眼邵錦聰,交代了奴僕幾句話後轉身離去。
她很少演戲,也不會演戲。
讓她假裝喜歡一個人,並演繹情根深種的那種人,她是真的不會,做起來也難。
白天的那出戏,她自認為演的很尬,當時一邊說一邊用內力懟鼻子,這才努力掉下幾滴鱷魚眼淚。
若跟他當面演繹深情,就怕對他不會表達隱忍的愛意。
所以這幾日,她還真得躲著他,好好想想該怎麼將好戲進行下去。
直到後夜半,邵錦聰都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又醒了,醒來後依舊不見少典姒水。
他咳嗽一聲提醒旁邊侍子。
“幾更天了,殿下為何還不回來。”
侍子正在打瞌睡,聽到邵錦聰咳嗽聲,瞌睡一下就沒了,快速清醒。
“回邵世子,現已四更天,六殿下中間回來過,見您睡得正濃,就沒讓奴婢喊醒您。”
“殿下說,若……若……”
侍子聲音變得有些小,垂著頭小心翼翼道。
“若邵世子醒了,不必通傳六殿下,即日起,六殿下會給您派一名宮中老嬤嬤教您宮規,直到出嫁。”
“六殿下還說,最近她會很忙,讓邵世子不必前往相見。”
換做之前,這些奴婢還不知道為什麼邵錦聰總是陰晴不定。
可隨著他們這幾日的貼身伺候,是個人也能看得出來,邵錦聰這是對六殿下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了。
天啊,他邵錦聰是什麼身份,是未來二皇女夫啊,他竟然偷偷喜歡六殿下?
看六殿下的反應就知道,明眼人都知道,她並不喜歡邵錦聰的接近,甚至還有些反感。
可這邵世子,腦袋一根筋,偏偏黏糊上去。
也得虧這次迎親之人是惜花的六皇女,雖反感他,卻不會謠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