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踏上小舟之前,國崩突然覺得莫名煩躁,他摩挲著船的邊緣,最後還是收回了手。
「我不能離開這裡。」國崩看向桂木,「至少現在不可以。」
桂木也是一臉憂愁,普通居民的情緒已經難以安撫,再沒有救援的話很難交代。國崩似乎知道桂木擔心的什麼,他將那根金羽拿了出來。
「這……」桂木看著那根被遞過來的金羽,面帶猶豫。
這根金羽,是這個人偶身份的證明。桂木捏著這小小的羽毛,卻覺得格外沉重。
「桂木,你去尋找支援。」國崩將金羽送了出去,對他而言這金羽不過是一個身份代表而已。
桂木本應該拒絕的,但是看著傾奇者認真而凝重的表情,他下意識聽從了傾奇者的話,坐上了小舟。
「我一定會帶著支援回來的。」桂木認真保證,自覺身上背負了重大的責任。
目送桂木遠去後,國崩步伐匆匆往回趕去。雖然懷疑埃舍爾,但是這幾天的盯梢卻沒找到錯處。
「丹羽呢?」國崩喊住路過的人,詢問道,「丹羽去哪裡了。」
在那幾個地方都找了一圈,但是卻沒看到丹羽的身影。那種不安的情緒達到頂峰,在詢問三四個人都沒有得到答覆後,國崩目的明確去老地方找埃舍爾。
大家都處於怨聲載道的情緒當中,沒有人注意到丹羽的消失。
虛掩的木門只開了一拳寬,但是血腥味還是傳了過來。國崩緊皺起眉,然後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
血液蜿蜒在地面上,而最不想看到的場景已然發生。
瞳孔放大,扶著門的國崩由震驚轉變為憤怒。
「埃舍爾!」
那血液,都來自躺倒在地上的人。已經失去意識、甚至可以稱得上了無聲息的人,正是失蹤的丹羽。
憤怒充盈在胸腔之中,國崩從未體驗過如此的情緒,就好像有一把火在內裡不斷炙烤。
門邊的鐵棍成為暫時的武器,國崩不顧一切沖了過去,滿眼殺意。
「真是不錯的表情。」埃舍爾輕嘆一聲,隨後伸出手,「不過,還是來晚一步呢。」
劇烈的疼痛讓意識有些恍惚,胸膛上下起伏,哪怕被死死壓制住,國崩也並未退縮。
「你找死。」眼睛中滿是殺意,不過手上的武器卻被輕易奪走。
「如果你的力量沒有被封印的話,這句話倒是有可信度。」埃舍爾垂眸看著,被死死壓制住的人偶,那雙眼睛緊緊瞪著自己。
「不過,現在的你只不過是稍微抗揍一點的人偶罷了。」埃舍爾說著,嘆息一聲,「本以為我們能好好相處,至少能夠合作愉快的。但是你很聰明,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身體無法動彈,眼前人似乎早有準備。國崩緊緊咬著牙,第一次唾棄這幅身軀的無用。力量被封印起來,他甚至沒有反抗之力。
目光偏向一側,國崩看到了躺倒在地的丹羽,眼眶酸澀。
「我會殺了你的。」國崩側著頭去看另一邊的人,手指用力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地板被硬生生扣出幾個洞。
「我知道。」埃舍爾面帶笑容,「你這個神情,讓我不禁有些害怕呢。如此弱小的你,想要獲得力量嗎。」
類似於蠱惑的輕語,但是看著那個笑容,國崩越發惱怒,他奮力掙扎卻覺得意識逐漸模糊。
不行……唯獨不可以是現在,拜託……別醒來。
目光有些模糊,但是意識卻被強拽著「沉睡」。傾奇者的意識,還停留在和大家的相處當中。他不能看見,不能看見這些……
感覺到掙扎變弱後,埃舍爾鬆開了手。人偶靜靜閉著眼睛,但是眼淚卻掛在眼角。
看著狼藉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