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瑤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已然過去了好一會兒。
剛剛她哭得情緒全然失控,此刻回過神來,瞥見一旁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妄塵,臉上頓時泛起了一抹羞紅,甚是不好意思。
肖瑤壓低聲音,身子微微前傾,湊近肖情的耳邊,悄聲問道:“娘,和我一同來的,咳……還有一個呢?人在哪兒呢?”
妄塵自然聽到了這話,心塞歸心塞,卻也只能權當沒聽見,他不動聲色地出了屋子,將空間留給了母女二人。
肖瑤剛和親孃問完這話,心裡就難為情起來。
人一旦陷入尷尬之境,總會下意識地做出些掩飾之舉,肖瑤也不例外,此刻的她趕忙裝作忙碌的樣子,再加上剛剛哭得嗓子乾渴,便索性端起茶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裡灌著茶。
肖情看著肖瑤這般窘迫,心裡覺得又好笑又無奈,暗想她這女兒啊,有時候臉皮厚得像那城牆拐角,任旁人怎麼說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有時候臉皮又薄得如同那薄如蟬翼的紙,輕輕一戳就破了。
如今她倒是不像從前那般死心眼地只鍾情一人了,可轉手變成招惹多個了,不過肖情並不在意數量,自家女兒身為魅宗的少主,身份尊貴,往後哪怕是聘上兩個男夫,也是情理之中的。
肖情也沒故意賣關子,讓肖瑤乾著急,只見她微微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打趣的笑意,“你啊,這行事作風倒是頗有我當年的幾分模樣。”
“好了,和你說說吧,當時你昏迷不醒,那個江回硯心急火燎地想闖進來看你,我這當孃的,怎能輕易讓他就這麼闖進來呢,便準備稍稍打壓一下他,於是就罰他去挑水了。”肖情說到這兒,微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可沒想到這江回硯極為在乎你,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應下,同時只求能看看你人是否安好。”
肖瑤聽到江回硯還在魅宗,心裡那塊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暗暗鬆了口氣。
江回硯這個人,只要是關乎自己的任何事,他就完全沒了平日裡的沉穩冷靜,總會變得莽撞衝動,毫無章法,她剛剛就是怕江回硯等不到自己醒來,一時心急衝撞她娘,萬一和魅宗的人起了衝突,那可就糟了。
所幸娘並沒有太過計較,只是略施小懲而已。
肖情回想起後來的事,又繼續道:“之後我詢問了一番,這才知曉你是在萬界穿梭的時候認識的他們二人,那這倆人看起來倒是都挺有本事的,能一路追到修仙界來,對你的這份心意,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肖瑤聽到這兒已經有些臉頰泛紅了,她確實是招惹了不少人,不過追著來的就現在這兩個。
可突然,肖情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幾分嚴肅,“不過,只要你不迷戀那個季浮沉……至於你愛上多少個,只要是真心待你好的,娘都不會反對的。”
季浮沉……
說到底,這人已經飛昇上界了,不過還留了一縷神識在這一界罷了。
在死前的最後一次嘗試裡,她被傷得太深了,曾經的愛意也隨之消散殆盡,心徹底涼了下來。
後來再遇到他的這縷神識時,肖瑤確實動過拜師的念頭,畢竟他實力高強,跟著他或許能在修仙上有大收穫。
但現在記憶恢復了,肖瑤對他的那種想法就變成了複雜又疏離的感情。
他就像天上遙不可及的月亮,年少時肖瑤不懂事,愛上了他,如今即便月亮好像有了回應,可她已經不想要了,只覺得彼此距離太過遙遠,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娘放心,我已經有了所愛之人,不會再犯傻了。”
……
“回硯~”
肖瑤站在遠處的山坡上,清脆的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此刻的江回硯,修為被壓制到了煉氣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