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懂了,這是陶睿拍得相當好,寧遠遜色了。但這種戲, 重來一遍未必能更好,差得不多的話, 也可以這樣用。導演在猶豫要不要直接過呢。
寧遠自然會遜色一點, 他時刻準備著被陶睿狠揍,全身都繃緊了一根弦, 難免影響發揮。
寧遠心中發緊,盯著螢幕仔細看兩人的表演。這是整個片子裡打鬥最激烈的戲,他期待已久,陶睿不可能不打他,而只要打他,那吃醋的勁上來自然收不住。
結果陶睿用技巧代替了“必須真打”的鏡頭?寧遠都有點看不懂,只看見每次棍子必須狠狠打在他身上時,就會有陶睿的手臂、膝蓋、衣角或者巷子裡的雜物擋住“打中部位”。
畫面看上去打得相當狠,卻都是障眼法,還是觀眾絕對看不出來的障眼法。
寧遠陡然心驚,陶睿的演技已經高到這個程度了?他以前根本沒聽說過這種演法。
偏偏陶睿還不滿意,他從過來看的時候就皺著眉頭,這會兒已經坐在副導演讓出來的椅子上挑剔起來,“全片最激烈的戲,僅僅這樣根本稱不上亮點,拿出去不可能讓觀眾滿意。”
導演一愣,又看看片段,感覺還行啊,挺不錯的了。目前知名的那幾部打戲影片,其實也就這樣。陶睿發揮比他想象的好,寧遠表現得也超過現有演技了,導演覺得沒什麼重拍的必要。
導演剛要說話,陶睿又一臉嫌棄地丟開鋼棍,鋼棍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讓人驚覺這棍子竟那麼重,不像他們準備的道具啊。
陶睿擰開瓶水,邊喝邊說,“這誰準備的道具?演一場我手腕都要廢了,這要是打人身上,還不得把骨頭打裂了?”
“有這事兒?”導演立馬彎腰拿起那棍子,臉色丕變,暴躁道,“道具組呢?道具組過來!誰準備這棍子的?幹什麼?想打死誰?”
劇組裡的人都放下手邊的事,遠遠看過來。道具組的組長急匆匆跑過來,一接過棍子就冒了汗,“這不是我們準備的,我今早還挨個檢查過道具,用的是木屑做的空心棍,多打幾下也是點皮外傷,說不定棍子折了效果還能更好。導演、睿哥,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用鋼棍啊,寧遠,你信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副導演立馬派人去查了,這事兒就解釋不通,棍子的樣子和原來幾乎一樣,不然陶睿上場的時候也不會沒人發現。那這就說明是故意為之,誰幹的?陶睿?可陶睿一下也沒打寧遠,還是他主動提出棍子有異常啊。
那是誰在他們劇組幹這種事?簡直細思極恐!
這時陶睿已經往周圍張望了一圈,問道具組組長,“你說你早上檢查過,這棍子是被人換了?”
“沒錯,我親自檢查的,睿哥你信我……”
“我信。”陶睿抬抬手,打斷了他的解釋,皺起眉,“去找我那個助理,仇豪,報警查查是不是他乾的。”
???
所有人都靜默了一瞬,吃驚地看著陶睿。陶睿沉下臉來,“他整天在我耳邊嘮叨寧遠不尊重我,慫恿我拿鋼管狠狠打寧遠一頓。”
跑來給陶睿擦汗送水的小助理點頭如搗蒜,“是真的,剛才在休息室仇豪還一直跟睿哥說這些,把睿哥煩的直接叫他滾,之後就沒見他。這和我們睿哥可沒關係,睿哥拒絕仇豪罵他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在呢。”
小助理看向保鏢,保鏢立馬點頭,“仇豪說去買下午茶,好久了還沒回來。”
有人抽抽嘴角低下頭,也就陶睿身邊的人,把“滾”、“罵他”這種話稀鬆平常地說出來吧,換成別人就算真罵了也得委婉點說啊。
其實小助理主要是想幫陶睿撇清關係,雖然在陶睿說出仇豪的時候,小助理也驚詫得要命,但立馬抓住機會,踩仇豪兩腳再替陶睿說話,事後他說不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