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翠蓮都是一驚,臉色都變了,身上更是緊繃得親不奇怪,她們是怎麼都沒想到梁玉馨竟知道這事兒是三丫攛掇的,還知道她們想把她留在家裡。
梁玉馨站了起來,“看在我最近高興的份上,這次不跟你們計較,記得,收好彩禮,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梁玉馨回屋做衣裳去了,桌前的三人誰也沒敢說話,半天才動。有些驚懼真的能深入到心底裡,每次翻出來都是恐懼。他們又想起梁玉馨那晚揮著菜刀的樣子了,誰也不敢再提彩禮的事,更不敢再摻和這婚事。
這天晚上談論婚事的人還是挺多的,都在說陳家這場婚事辦得漂亮。好些還沒長大的或者待嫁的姑娘都沒睡好,在想她們將來能嫁個什麼樣的人,有個什麼樣的婚禮。雖然二丫之前一直沒什麼存在感,但在這一天,她還是成了好些人羨慕的物件。
但第二天大家就不這麼想了。
一上工,陳會計的鄰居家就和大夥兒說起悄悄話了,“那陳家,新婚夜鬧騰了一晚上啊!”
“聽說陳家大閨女在供銷社的工作沒了,就是因為二丫非要最好的料子做衣裳。陳家大閨女在婚宴上忍了,等客人一走就闖進新房指著二丫的鼻子罵。
二丫一直哭,後來陳會計說了幾句,陳家大閨女也哭上了,然後陳會計的娘也開始罵二丫了。誒呦,這洞房都沒洞呢,陳家大閨女走的時候拿了好些東西走。”
這可是大八卦。
在供銷社當銷售員是吃公家飯,那是求也求不來的好工作啊,這因為二丫給弄丟了,那二丫可是成罪人了啊。
這訊息直接在大隊裡炸開了鍋。所有羨慕二丫的人都不羨慕了,反而對二丫和陳家打腫臉充胖子。
誰不知道二丫結婚前為啥多了套好衣裳?不就是因為陶睿給梁玉馨買了好幾套嗎?
這人就該端多大碗吃多少飯,為了布料把工作丟了何必呢?幹啥要充這個臉面?就連那六十六的彩禮也成了陳家好面子的證明,否則娶繼妻還是梁家那樣的家境,二十都能娶,三十就算厚道了,幹啥要給六十六?
還有人為二丫給四個孩子當後媽幸災樂禍。
這當著後媽,還得罪了婆婆和大姑姐,哪是掉進福窩啊,這是比吃了黃連還苦呢。
村裡人的關注焦點成功轉移到陳家,陶睿和梁玉馨樂得輕鬆,趁午休的時候跑去後山烤魚吃。
家裡人多不方便改善伙食,他倆就在後山打打牙祭。陶睿捲起褲腿下河,彎著腰一動不動地盯著水裡,等魚游過來立馬抓住,大的就留下,小的再放回去讓它繼續長,不一會兒就抓住三條。
兩人一起把魚收拾了,梁玉馨生火,陶睿把魚插在樹枝上開始烤。
“咱倆一人一條,再帶一條回去給我爹孃。”
“要不要多抓一條?”梁玉馨看看魚問了一句,
陶睿搖搖頭,“一條看著他倆吃了也就吃了,但凡有多的,他倆肯定要分給別人,習慣了。”
他給梁玉馨講,“這個年代缺衣少食,為一口吃的大打出手真不稀奇。為了一塊錢兩塊錢鬧矛盾記仇十年也不是啥新鮮事。我家那些人吧,養不熟,今天給了,他還要怪你明天不給。倒是我爹孃還好一點,畢竟他們沒見過我這麼孝順的人呢。”
這帶點小得意的樣兒把梁玉馨逗笑了,推了他一把,打趣道:“大孝子,那你想啥時候分家?咱們帶著爹孃一塊兒過?”
陶睿笑起來,“這事兒快了,你等著看吧,要不是因為我還沒結婚,他們早就吵吵分家了。爹孃也不會跟咱倆,大哥大嫂都不能同意,他倆可是還能掙工分幫著看孩子幹活呢,是勞力。咱倆無事一身輕,你想住村裡還是住鎮上?或者去京市?”
梁玉馨托腮看著火堆想了想,“就住村裡吧,才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