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一匹圈養在馬廄裡的高大馬匹,後者從鼻孔噴出兩道粗壯白氣,委實嚇了道袍小姑娘一跳,花未見扭頭朝徐憫劍笑了笑,耐心說道:“沒事的,你也摸摸。”
道袍小姑娘膽子小,不過還是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馬背上的毛髮,便呲溜一下躲在方炎身後,眼中有些欣喜。
林浩然呵呵笑道:“花姑娘,悠著點兒,被這家的主子瞅見了可不太好啊。”
說來也巧,林浩然話音一落,馬匹主人便親身而至。
一小隊人馬,為首是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漢子身後站著一位鶴髮老人,身邊跟著位俊俏年輕人和約莫及笄年齡的少女。
方炎朝前邁出一步,抱拳道:“路過此地,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漢子還未開口,那位俊俏年輕人反倒跟一旁少女竊竊私語起來,老人咳嗽一聲沙啞開口:“劉軒,退下吧。”
漢子回身點了點頭,後撤幾步落在老人身後,老人笑著擺手道:“不礙事,幾位少俠隨意便好。”
林浩然鬆了口氣,很快換上副笑臉,方炎不動聲色後退一步,換林浩然來攀談。這是這段日子無形中養成的默契,方炎到底才開始走江湖,口舌上遠遠比不了在江湖待了多年的林浩然圓潤。
幾人娓娓攀談,氣氛很是融洽,那位老爺子叫做盧定山,俊俏年輕人喚作盧過,少女名為盧瑩,是這位盧老爺子的孫子孫女,漢子劉軒則是位扈從,幾人要去距離落花城更遠一些的天河城認祖。盧瑩對談吐不凡的林浩然滿是好奇,而盧過則偷偷盯著花未見。
盧定山為人豪爽,帶著股南疆人特有的粗獷氣息,嗓音洪亮,完全不似垂髫老人,看向幾人目光帶著善意。
林浩然談話很會拿捏分寸,只是說幾人出行訪學,要去落花城,老人便笑著問道剛巧順道,要不要一同前行,相互好有個照應。幾人萍水相逢,自然不會刨根問底,交淺言深乃是行走江湖的大忌。
花未見依舊盯著馬匹看個不停,盧姓老人扶須,豪邁笑道:“閨女,敢不敢上馬!”
花未見毫不畏懼,大聲說道:“有何不敢!”
老人大笑:“好樣的,這才是我南疆兒郎!”
花未見有些不情願道:“盧爺爺,人家是個姑娘。”
盧姓老人擺擺手,朝扈從劉軒說道:“去,挑幾匹好馬,贈予這幾位少俠。”
花未見瞪大眼睛,“盧爺爺,這得好些銀兩吧。”
盧過眉毛上挑,笑道:“這有什麼,我們可是……”話未說完便被盧瑩一把拉住,悻悻然閉了嘴。
林浩然有些猶豫,扭頭看了方炎一眼,方炎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麻煩老前輩了。”
盧定山多看了方炎一眼,笑道:“麼的關係!”
很快幾匹高大精壯的駿馬便被拉來,林浩然自然是會騎的,道袍小姑娘則跟盧瑩共乘一騎,方炎接過韁繩,誰料花未見一把搶過來,嘀咕道:“咱倆騎一匹,我帶著你!”
方炎愣了一下,苦笑著剛要開口,花未見瞪大眼睛,“怎地,不樂意?!”
一旁的盧過眼神晦暗。
方炎嘆了口氣,翻身上馬,朝花未見伸出隻手,將少女拉過落在自己身前,姑娘身體明顯一顫,後很快被騎馬的新鮮感取代了。
眾人紛紛上馬,老人哈哈大笑,高聲道:“走嘍!”
馬匹奔騰在草原之上,一路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