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和林浩然在船上交流的同時,鹿渠縣的易寶閣內。
劉姓老人和身為副閣主的女子半跪在地上,低頭不敢直面前方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
“你們好大的膽子!”中年男子冷笑道,“是覺得我剛剛接任嵐州閣主,說的話不大管用,還是覺得這兩年做這種勾當上了癮?”
劉姓老人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求助似的望著那婦人,婦人一咬牙,抬頭望著中年男子,顫聲道:“閣主,那三人手上有著重寶,道符非比尋常,恐怕跟一些山上大宗有聯絡,如今小蓮花池之爭也要開啟,奴家也是為了讓易寶閣利益最大化才出此下策的啊。”
說到這裡,婦人臉龐宛若帶雨梨花,泫然欲泣。
男子微微皺眉,手指輕敲桌面,屋內四處驀然飛射出幾根篆刻符文的鎖鏈,婦人大驚失色,瞬間被困住雙手雙腳,跪在男子面前。
“哼,惺惺作態,好一個為了易寶閣利益最大化,你可知道你算計的是誰嗎!”中年男子冷笑連連。
婦人呆在一旁,她自然是不知道方炎幾人的來歷,畢竟在易寶閣未換管事人之前,這種暗殺不知做了多少,又有幾個人知道身份?
同樣,她對面前這位中年男子同樣所知甚少,只知道是上面派下來的大人物,曾經在一所山上練氣宗門立過功勞,地位絕不是自己這種人可以攀附的。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沒有接著說話,耳朵微動,這時一隻銀雀破窗而入,落到男子肩頭,男子抓住銀雀在掌心一揉,竟將銀雀搓成一張銀色信紙,讀過後微微挑眉,然後摔在婦人臉上,“那四個買通的人都死了,口無對證,你們滿意了?”
婦人愕然抬頭,一臉不敢置信,老人不由得驚撥出聲,“不可能!他們區區三個一境修為,怎麼可能殺得了四個二境!”
男子擺了擺手,上來幾個黑衣身影,將失魂落魄的兩人押解下去,獨身一人站在窗邊,嘴角掛起微笑。
“大人,半年不見,想不到你已經這麼強了,果然如王大人所言,這是筆長久買賣。”
中年男子負手立在窗邊,腳尖微微點了下地面,一道全身包裹如墨的身影從暗中走出,男子對其悄聲說了幾句後,那人行禮離開。
……
天上飄起小雪的時候,方炎才驚覺已然入冬。
方炎問小姑娘只穿道袍會不會冷,徐憫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畢竟是山上練氣士,早就不再懼怕嚴寒。
不過方炎還是換了身厚一些的白衫,畢竟穿太薄的話走在江湖上難免引起凡人注意。
四個人下了渡船,紫衣小童依舊跟在後面,一臉無所謂,卻不再主動湊過來自討沒趣,林浩然正在他旁邊竊竊私語,想必是心中糾結,想當個和稀泥的。
很快紫衣小童就不耐煩了,踹了林浩然一腳,“你個老爺們跟我在這裡竊竊私語個屁啊!”
林浩然揉著屁股,悻悻然不再囉嗦。
龍門渡口外設的攤子明顯少了不少,大多數都搬進了門面裡頭,方炎找了家早茶鋪子,要了四個煮雞蛋,林浩然起身去找船家問問渡船出海的時間。
紫衣小童將腿翹在桌子上,撥弄一枚煮雞蛋,方炎皺了皺眉,開口說道:“我不明白,我們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你跟著我們。”
紫衣小童瞥了他一眼,一邊擺著雞蛋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家娘娘說我的證道契機在你們身上,娘娘修為通天,自然不會騙我,那我說什麼都不能走了。”
他呵呵笑起來,“除非你們打死我,可惜我是個鬼,打不死。”
方炎冷冷看著他,心中嘆了口氣。
若非昨日道袍小姑娘找自己,說老道兒臨走之前交代了她幾句,其中一條便是要這紫衣小童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