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山門口燙金色的牌匾上書有“花骨宗”的字樣,這位從血骨宗開始一直留在宗門內的老者竟雙目模糊,彎下腰朝著空中的花飛央深深一拜,
“在下恭送宗主!”六個字,卻含義深沉。
所有弟子腳步一頓,北院方向,無數弟子騎獸馭禽,朝著花飛央一拜,“弟子恭送宗主!”
北院,西院,中院,南院,東院,聲音震耳欲聾。
離開的弟子紛紛身體顫抖,熱淚盈眶,高聲吼出。
“在下恭送宗主!”劉吾等一干長老同樣深鞠一躬,他們拜的,是昔日領他們入道的領路人。
花飛央呆住了,許久後仰頭望天,衣衫隨風鼓動,長袖烈烈,他喃喃吟詩:
“一生桀驁本無心,卻為花來入紅塵。
莫把是非來辯我,敢問人生幾何為?”
男子悽慘一笑,長髮隨風飛揚,詩句送向遠方。
一炷香之後,花骨宗想要離去的弟子雜役通通離開,門內恢復了平靜,偌大的宗門口只留下了兩道寂寥身影。
花飛央餘光看向秦無忘,“你走吧,花骨宗封山在際,我不留你。”
秦無忘卻是灑脫一笑,“師尊吩咐過,你有你的因,我有我的果,還沒有到了結的時候。”
老者抬頭看向遠方,遙遠的地方他看不到,但他目中露著祝福,又仰天大笑,拍了拍花飛央的肩膀,“走,回宗門,我請你喝酒!”
後者哭笑不得,“請個屁,就剩咱倆,想喝多少喝多少!”
秦無忘嘿嘿一笑,眯起眼睛“說起來你倒是不怕我那小子把你閨女給搶走啊。”
花飛央沒好氣的道:“你那徒弟,混賬小子,拐我女兒,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老子就那一個女兒啊……”說到這兒,鬚髮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嘴唇微微顫抖。
……
清山溪澗處,錦衣少年臉色驀然一變,噴出一口鮮血,氣勢瞬間下滑。
“花飛央!你敢!”少年淒厲,怒吼出聲,花飛央封山,宮單天離去的一瞬間,所有因果線驟然崩潰,反噬朝他襲來,而這方幻境更是藉此欲剝離自己。
刀光暴漲,趙何青筋畢露,揮刀如流星趕月。花未見口中念訣,花瓣飛舞成血色風暴,推手席捲。銀髮少年北漠塵面容冷峻,抬手之間群狼咆哮而來。
掌握主動,這裡每位都是天驕,錦衣少年一露頹勢,攻勢便狂風暴雨般落下。
“你們找死!”錦衣少年一手攥著胸口,一手前揮,血色尖刺御空旋轉,化作數道血光刺向眾人。
血骨老祖背後血霧外,早已按捺不住的一剛一柔兩道劍氣驀然迸發,錦衣少年大驚,“哪裡來的兩個絕世劍胚!”
劍光轟鳴,刀光電影,風浪席捲,狼嘯震天!
錦衣少年嘴角溢血,內外受創,身體橫飛而出,扎入溪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