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並未發現啊,無論是奧格斯還是雪萊他們,在日常用度中,都很尋常。
所以這些錢都到奧格斯口袋裡去了?他在幹嘛?
而且,瀾星聯邦本來就是一個全民尚武的星球,這樣做,無疑是拔掉老虎的爪牙。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奧格斯殿下是在您的教育下長大,我一定懷疑,他是該死的蟲族間諜。
這太可怕了,在奧格斯的帶領下,整個聯邦都變得畸形,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昨天和奧格斯說的那些話,究竟是對還是錯?
鄆言吐出一口氣,剛才想著怎麼對待賀星禮的心思全都沒了。
他思考片刻後,告訴溫嵐山: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做,這件事非你不可。你儘快去找那些退役軍人,詢問他們是否願意跟我走,我不保證他們會活下去,但至少,他們能夠得到想要的歸宿。
溫嵐山的胸膛,激動的一起一伏,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復何恨。
他騰地站起來,軍靴碰撞,右手壓在心臟上,堅定地朝著鄆言的方向俯身,胸前紫金花穗隨他的動作垂落,堅定地表達了他的信念。
會場那邊的音樂戛然而止,鄆言回了個軍禮給他,然後返回會場。
輪到他上臺演講了。
口袋裡裝著王室早已準備好的演講稿,無非是一些空空其談的廢話。
鄆言看了幾眼,把它捏碎成粉末。
會場裡坐著幾萬人,卻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得到,所有人都看向鄆言,飽含期待。
像是站在星空之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顆星星,他們相互遙望,卻又觸不可及。
在場的人心思各異,等待著鄆言的講話。
奧格斯坐在前排,賀星禮坐在他旁邊,視線遊移,身體不自覺地和奧格斯拉遠距離。
鄆言講起了五年前的那場戰爭。
那時他在萊斯特的記憶中,第一次發現後悔的情緒。
戰爭的廝殺無疑是殘酷的,在上戰場之前,軍人可能是誰的父母,誰的孩子,誰心目中萬萬無一的星星。
但這一切到了戰場,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殺戮機器。腦海中灌注的,是對同袍之間的友情,他們互相依靠,在戰場上求得一線生機。
萊斯特被稱為瀾星聯邦最強的男人,可當他帶著熟悉的戰友逐漸落入蟲族的陷阱,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去。
當只有十九歲的阿尼,拿出珍藏的妻子照片放到他手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後悔的情緒。
如果他能夠謹慎一點,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阿尼甚至不知道,他家中的Omega還有了他的孩子。
當鄆言從萊斯特體內醒來,那些沉重的記憶一遍一遍沖刷著他的大腦,逐漸,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些是回憶,還是他真正經歷過的事情?
回到國內,他第一反應就是找到戰友的家人,他這條命,完全是用部下的性命換來的。可聯邦沒有家人這麼一說,就像是螞蟻巢穴中精準而又冷血的分工。
替元帥而死,是普通軍人的使命。當老兵死去,人們只需記得這些是軍人,和他們的家人、妻子、朋友都無關。
這樣殘酷的現實,迫使一部分軍人,只想老死在沙場上。他們別無選擇,也沒有退路。
這些不僅是鄆言的想法,也是萊斯特殘存的疑惑。軍人到底為何生,又為何死?
他把這個問題拋給軍校裡的學生,希望他們思考過後,再鄭重的做出選擇。
奧格斯微笑著鼓掌,賀星禮拿起準備好的鮮花,走上臺去,眼睛如同夜空的星,還是晴天的夜空。
迷人的耀眼。
他靠近鄆言,把花束送到他這裡,這是一捧豔麗的玫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