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要拉鄆言的衣角
鄆言斜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扔他身上:把你鼻涕擦一擦。
李冬手忙腳亂地拿起手帕,舉起手胡亂地在臉上擦拭,悶悶道:根本沒有鼻涕,你又騙我。
他眼底還有未乾的淚痕,卻小心翼翼地疊起手帕,看樣子準備揣自己兜裡。
鄆言搶了過來:不用就還給我。扭過頭不去看他的臉,皺眉,繼續問道:你剛才對劉莉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自己做了壞事,她自己知道唄。似乎和鄆言關係更近了些,他說話都更鮮活了。鄆言卻不吃這套,兩隻手指捏起他的下巴,審問道:你能看到鬼?
還是你就是鬼?
心底升起了一絲不安,讓鄆言沒有把那句話問出口。他手指間柔嫩的觸感,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
他早已確定,李冬就是他的任務目標,可現在,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李冬乖巧地任他摩挲自己的下巴,像只貓咪一樣舒服地眯著眼睛,鄆言在走神。
他暗自偷笑,手指悄悄探向鄆言的另一隻手。
直到手心裡傳來柔軟的觸感,鄆言才回過神來,李冬已經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手裡了。
還紅了臉。
紅個屁啊,做這麼大膽的事還好意思紅臉?
鄆言默默吐槽,卻沒有甩開他的手,拉著他走出巷子:你家在哪?
李冬在他身後一臉雀躍,就差蹦起來了,他想拿走鄆言的包:我來幫你背吧?
就你?不是鄆言看不起他,李冬的小身板還不如發育好一些的初中生,他掏出手機看看地址:我還有幾個快遞要拿,先去拿快遞再去吃飯。
華燈初上,鄆言懷裡抱著幾個快遞,自然擺脫了李冬的魔掌。
他一路蹦蹦跳跳,開心極了,帶著鄆言進入旅館後面的巷子。
巷子裡的路燈全壞了,只有旅館房間裡透出的一些光亮。
大約前進了兩三百米,李冬指著一棟危樓對鄆言說:這裡就是我家了。
說這房子明天就要拆遷他都信。院牆裂開幾道大縫,鐵門鏽跡斑斑,裡面一棵大樹,大樹遮擋著的二層樓房也有些不堪負重。
鄆言:
你家就住這裡?
大多數時間我都在學校不回來,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塌的。
原來他還知道這房子快塌了啊。
事已至此,鄆言已無退路。
他跟著李冬進了正廳,這裡的燈泡居然還是十幾年前的拉繩式開關。
屋子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木桌,幾條木凳,供桌上空空如也,只放了兩個開水瓶。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雖然老舊,卻很乾淨。
李冬幫他把快遞放到桌子上,又跑到隔壁間開啟燈,收拾下床鋪。
鄆言站在樓梯口,通往二樓的□□被雜物擋住了。
二樓的屋頂塌了,我沒錢修,我們只能住一樓了。李冬在他身後解釋道。
鄆言點點頭,沒再多問,拿著自己的東西進了房間。
這裡面的擺飾依舊簡潔,屋子裡連只蟲子都沒有。
房間沒有門,只用一張簾子擋住,李冬扒著簾子看鄆言,一臉傻笑:小時候我一直想去你家裡做客,沒想到居然是你先來我家。要不然我們今晚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鄆言都快被他的厚臉皮氣笑了,還抵足而眠。
他如果真答應了,說不定這人半夜就要爬他身上。
手指點著李冬的額頭,鄆言把他推出門外,回去睡覺,別動歪腦筋。我不想去劉莉家睡,都是大男人才借住你家的,不要多想。
說完他轉身進屋。
李冬站在門口,眼神晦暗,片刻後,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