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看出池早並不吃這一套,他乾脆也不拉近乎了,直接說出目的,“公安已經初步調查清楚,從頭到尾珍珍都是被逼的,她只是太害怕了才連累你跟著受了一回驚嚇。”他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池珍珍是這麼說的?”池早嗤笑,拿錢是為了活命,不上交是因為害怕,被劫持綁架更是劫匪單方面行為,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厲害,真是厲害啊。如果不是死後知道了真相,她肯定都要信了。
其實池珍珍說的倒也不全是假話,她確實是沒辦法才和劫匪分了錢,但後面什麼因為害怕不敢上交,劫匪單方面搶劫就純屬胡扯。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把錢交出來。不但如此,因為怕萬一哪天劫匪被抓了把她供出來,還絞盡腦汁特意想了個“慘死”的計劃。
就是不知道她和綁匪怎麼商量的,那些人居然沒在公安面前供出她。
可惜啊,她雖然知道真相,但苦於沒有證據也不能告訴公安,衝動說出口只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沒和珍珍一起生活過,所以不瞭解她。她真的是個好姑娘,人也單純。說到底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蔣銘偉意有所指的道,“你們都是池家人,大家的利益都綁在一起,珍珍的名聲如果不好聽了,那池早同志肯定也會受牽連是不是?所以……”
“所以?”池早挑眉。
“所以需要你寫封請願書,就寫自願放棄幫公安抓捕罪犯的功勞,來換珍珍減輕處罰。”池硯輝接過話,“這樣珍珍很快就能出來了。”
請願書?
是了,如今因為很多部門都還混亂著,公檢法也不例外,有時公社都有權利給人判刑。
池家人能想到用請願書幫池珍珍減刑也正常。
可是憑什麼呢?
分明是池珍珍和劫匪合謀,想假死攜款逃匿,順便道德綁架她,讓她揹負救命之恩一輩子不得安寧。
憑什麼讓她用功勞換池珍珍減刑?要知道,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恨不能親手捅死池珍珍!
心裡這麼想,但池早並沒說出來。她大眼睛轉了轉,有了主意。
“行啊,沒問題!”她痛快的應下。
“你、你就答應了?”蔣銘偉一時都愣了,這還是剛才牙尖嘴利的人嗎?
池硯輝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滿意的點頭。他看著池早有些欣慰的想,當真是他們池家的血脈,雖然小毛病很多,但骨子裡到底是明白事理的。
也是這時池硯輝才注意到,池早竟然有一雙和他們兄弟一模一樣,圓溜溜的貓兒眼。顯然也是隨了父親池錦年。
池硯輝忍不住驚歎遺傳的神奇,同時真正意識到,池早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妹妹。
他心底有些發軟,看池早的眼神都溫和了幾分。正想問問她身體怎麼樣了,就再一次被池早激起了怒意。
“不過你們也看見了,我受傷了要住院。”池早可不知道池硯輝剛才想關心她,就算知道她也只會覺得可笑。
她看著兩人,“醫生說我腦震盪,還失血過多營養不良,我這會兒又累又暈,看人都有重影,更不要說寫請願書了。不過我聽說,吃肉有營養又補血,能讓我快點好起來,是吧?”
是嗎?
蔣銘偉明白了池早的意思,他暗嘲,果然就是個沒見識的村姑,就知道吃!
“是我們想的不周到。這樣,池早同志,請願書我們寫,你只要簽名按個手印就行,怎麼樣?”
怎麼樣?不怎麼樣!
池早不說話,只看著兩人。
“池早,只是一個請願書而已,你又沒什麼損失,你……”池硯輝還想說,卻被蔣銘偉打斷。
蔣銘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