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好,我找池珍珍!”一人面色陰沉地說,“我是她妹妹。”
“妹妹?”池珍珍看著面前的人,皺眉,“我不認識你啊。”
“我姓程,叫程有珠,我爹叫程富山,娘叫王梅花。怎麼樣,現在認識了嗎?”程有珠盯著池珍珍,眼睛裡滿是怨毒。
池珍珍一驚,“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不、不是,你找我幹什麼?”
“幹什麼?”程有珠咬牙,“你少裝傻,我找你當然是要錢!”
她說著,沒有耐心再耍嘴皮子,直接一步上前,扯住池珍珍的頭髮,把憋了一路的話一口氣不管不顧喊了出來。
“都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憑什麼你能在城裡吃香喝辣過好日子?我就只能在鄉下啃窩頭吃野菜?”
“憑什麼禍是你和程有工那個狗東西惹的,卻讓我嫁給一個傻子?憑什麼!”
原來,不知道是不是被藍弈警告了一通,屠宰場的綠帽壯漢心裡多少有些不踏實。
尤其程有工被糞水潑的發起了高燒,差點丟了命。
他就不敢再死扛著問程家要錢了。
後來和家人商量一番,又私底下打聽了程家的情況,最後給了程富山第二個選擇。
只要程家把正在上高中的,17歲的龍鳳胎小女兒程有珠嫁給他的傻子弟弟,再給三百塊錢,他就放了程有工,程有工睡他老婆的事就徹底了結。
程富山一聽,三百塊借一借,加上家裡的存款,他拿得出來啊。
至於小女兒程有珠……
他自然是疼的,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還是代表好兆頭的龍鳳胎之一。
但這一切和寶貝大兒子比起來,那可就啥都不算了。
畢竟,他以後可是要靠大兒子養老,死了還要大兒子摔盆的啊!
程富山於是只猶豫了幾秒,就點頭答應下來。
但沒想到,晚上他和王梅花商量怎麼哄著程有珠答應,實在不行綁也要把人綁過去時,卻被起床上廁所的程有珠聽了個正著。
程有珠和雙胞胎弟弟程有崗在公社上高中,因為是住校,所以平時並不在家。
這不是正好遇上週末休息麼,她就趁著放假,和程有崗一起回家拿接下來半個月的口糧。
卻沒想到,竟然聽見了這種事情。
程有珠當即就想衝進去質問,但想到父母的重男輕女,她硬生生忍住了。
只蹲在窗下仔細聽著兩人的說話聲,並從中拼拼湊湊弄清了來龍去脈。
原來,她本不需要嫁給傻子的,只要池家按答應的給他們錢。
可偏偏,池珍珍個賤人,明明撿到了那麼多錢票,卻不拿出來交給爹孃救大哥,竟然自己偷偷藏著。
藏著也就算了,還沒出息的被公安發現,自己勞改不說,還害得池家人給她交罰款,以至於沒錢給他們家!
到現在,為了救大哥,只能讓她嫁給一個傻子!
可是憑什麼?
說來說去,都是池珍珍和程有工的錯,和她無關。憑什麼讓她嫁給一個傻子?
要嫁也該池珍珍嫁,她也是程家人!
這麼想著,程有珠咬牙忍到天麻麻亮,就出門來農場找池珍珍算賬。
“臭婊子我告訴你,你今天要麼給我八百塊錢,要麼就你自己嫁給那個傻子,正好你們一個勞改犯一個腦子有病,絕配!”
“否則,”程有珠兩眼通紅,跟瘋子一樣扯著池珍珍的頭髮,“否則我就去紡織廠告訴池家人,你早八百年前就和王梅花勾搭上了,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池家的種!”
“看他們還會不會再要你!”
“你、你……”池珍珍大驚,“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