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醒來時,依舊頭暈目眩,她支起身,有人快速在她身旁床沿坐下,“醒了?”
落落抬眸,迎上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她伸手扶額,想努力擺脫那殘留的眩暈,想努力回想起昨夜的片段,可這麼一動,腦袋嗡嗡作響。
便一頭抵在了身前人的胸膛上,“江亦行,我頭疼。”
江亦行一愣,真不知這女人哪一句話是真的,昨夜那番話讓他兀自反省了好一宿,甚至都刻意睡到了榻上,眼下呢?這可是她自己靠上來的,還真是能屈能伸!
“姑娘是不是還醉著呢?也不看看我是誰?”
慣有的略帶嘲諷的口吻,還能是誰,落落在他懷裡抬眸望他,“江亦行,我頭疼,酒是你讓我喝的,你得想法子!”
她竟耍起了無賴?
江亦行輕嘆著,無奈地讓她枕在自己懷裡,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摁壓著她的太陽穴,“可還舒服?”
力度剛好,他指腹的溫度也是剛好,舒適得很,落落眉目舒展,美目微闔,淡淡地道,“大人伺候人的本事從不讓我失望。”
江亦行笑了笑,“奈何偏偏伺候了個白眼狼。”
落落微微掀了羽睫,看他湊過來的臉,詫異道,“我咬你了?”
江亦行微微點頭,“想不起來了?”
落落淡淡然地勾了唇角,“想來,大人定是趁人之危了?”
“嗯?”
她挑眉,尾音拖長。
“姑娘這般身手,我哪敢啊!”江亦行長嘆一聲,低眸望著懷裡溫順的女子。
她微微闔著眸,長長的羽睫垂落,遮去了眼底的清冷和戒備,倒生出幾分相安靜好的和諧感。
“江亦行。”她低低地喚了聲。
“嗯?”他微微俯身。
“我要的人,可找到了?”她問。
“姑娘要找的人還真是有些神秘!”他想,幸而早有準備,幸而她閉著眸,否則,估計瞞不過。
落落微微掀眸去看他,江亦行也不躲,俯下身,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聽她半帶嘲諷地道,“我好像太高估大人的能力了?”
溫熱的唇輕輕貼在她的額頭,涼涼的觸感,極為舒服,江亦行聲音低啞,“若找不到,看來只能換個方式回報姑娘了?”
落落一怔,旋即笑了,“大人是想以身相許?”
他的唇略過她的額頭,落在她精緻的鼻尖上,笑得何其蠱惑,“姑娘可願笑納?”
他俯身,她別過臉,坐起了身,看著他臉上浮現出未得逞的挫敗感,笑了笑,“我想和大人做個交易。”
他凝眉,修長的指節替她挽起了碎髮,“說來聽聽。”
“我幫大人除去生死閣。”她斂了笑意。
溫熱的指尖落在她耳畔,漫不經心地蹂躡著她的耳垂,“條件呢?”
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定定地看著他,“大人只需答應我一件事,若,我死了,你替我護一人平安,再替我找到那個人,殺了他。”
她的眸子裡凝了霜,說到最後三個字,是何其咬牙切齒的恨意。
他一怔,“這好像是兩件事?”
如玉的胳膊輕柔地圈住了他的脖頸,她直直地盯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後面這件,是大人欠我的,更何況,大人若在我死前替我找到這人,我也不饒煩大人動手。”
“姑娘為何非存著赴死的心?”江亦行微微眯起了危險的眸子。
落落微微一愣,而後笑了,“死比活著容易。”
緩緩直起身,立在床邊,慵懶地伸了伸胳膊,“這世間也沒有什麼可以貪戀的,找個地方長眠豈不是美哉?”
迎著菱窗射進來的日光,她置身在光圈裡,唇角勾著淡然的淺笑,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