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飯和午飯都是是由江亦行端進房裡的,也不讓小笙進屋,府裡上下只覺得詫異,也不敢多問,想著,約摸是夫人身子不適。
身子不適?也該請大夫?
罷了,主子的事少管。
白芷來過一趟,瞧著梅花鄔忙上忙下的,問了徐管家,徐管家也不明白,只是如實回答,
“夫人自昨夜回來,大人就一直陪在房裡,今兒的洗漱水包括飯菜,都是大人親自端進房裡的,估摸是受了風寒。大人吩咐我們把這雪清理乾淨,得一塵不染。”
白芷微微頷首一笑,“那我改日再來,多謝徐管家。”
望一眼,忙前忙後剷雪的僕人,她唇角揚起一抹弧度,低喃了一句,“這顆棋子恐怕也超出你自己的掌控了吧?”
人心最是難懂?亦最是難控,心不由己,便只能認命!
外頭冰天雪地,屋內溫暖如春。
江亦行微弓著身子,單手撩著衣袖,極是認真地描繪著什麼。
“大人不必這麼陪著我?”落落覺得他定是待得悶了。
“夫人是否感動了?”江亦行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顧埋頭作畫。
“有點。”落落好奇,走上前去,乍一眼,陡然抬眸望著他。
畫中的女子清清冷冷地站在梅花樹下,猶如仙境,卻也不能讓女子為之動容。
“夫人見笑。”他放下手中墨筆,視線卻不曾在畫上挪開,輕嘆一聲,終究是畫不出她萬分之一的神韻……
“大人丹青如此出色,怎敢見笑。”落落輕輕一笑,眸光微亮。
“終是不及眼前人好看!”江亦行抬眸望著她,見她眸底的少許光亮,心頭欣喜。
落落傾身過去,把自己的臉湊到他面前,“那大人多看看。”
江亦行輕笑一聲,舒手撅起她精緻的下顎,極是認真地細細打量,從頭頂到眉眼,再到鼻尖,最後落在她微薄的唇瓣,心中卻是輕顫地微疼。
如今是想都不敢想,有一日,她會離開自己,可這種念頭時不時地冒出來,讓他一陣心絞!
不由地傾下身吻上她的唇,貪戀她的氣息,她的軟糯,慢慢加深,一點點地佔據她唇齒的香甜,唇齒相濡。
窒息的感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他的舌在她口中恣肆,於她而言,實在回應不了他這樣瘋狂的掠奪,指尖摳著他的衣襟,隔著一張桌案的距離,傾得身子有些麻木,他卻不依不饒。
終於,等他鬆了口,她一手撐在了桌案上。
他眸光溫和地看著她,眼底帶著異樣的寵溺,看得落落直覺這人心思不正,果然,他說,“夫人還得多加練習才是!”
嫌棄她生疏了?
落落挑眉,“哪裡能和大人比,身邊紅顏知己一大堆,想必也有的是人和大人練習?”
“這是醋了?”江亦行已經繞過桌案,走到她身前,摟過她的纖腰,直視她的雙眸。
“大人怎麼聽出來的醋意?”落落斂了眸淡淡一笑,
“我這人若是真吃了醋,恐怕大人要吃不消了,約摸著,那幾個小美人也不好過,到時候,就怕大人心疼了,找我出氣,所以這醋還是不吃的好,得罪大人豈不是跟整個大理寺為敵?”
江亦行挑了眼角看她,“那不是更有趣?小美人哪有夫人來得重要?”
落落嗤笑一聲,“大人的話,我記下了,有朝一日,若真應驗了,還請大人記著今日的話,高抬貴手!”
他唇角一彎,笑得魅惑無雙,薄唇微啟,吐出一個字,“好。”
他握住她的手,抬步往外走,“走。”
落落身子一僵,他低眸衝她微微一笑,“信我。”
她竟鬼使神差般地跟他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