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出了這檔子事,卻是被江亦行把訊息封的死死的,沒有引起半分恐慌,這宴席依舊熱鬧,無人察覺異樣,戲班子照樣演出,落落跟著白芷重新落座,倒是對這江亦行更加忌憚了,這人可以自作主張先把有刺客的這樣的按住不發,皇帝對他該是怎樣的器重,難怪是皇帝身邊的寵臣。
落落瞧著那一襲降紫色朝服款款而至,她便咬牙切齒,當即退出了御花園,她得離這人遠點!尋了個僻靜的廊下,靠著柱子靜靜閉目養神,等著宴席結束後再去找白芷出宮。
“你在這做什麼?”
一抬眸,那一襲紅色身影漸漸靠近,落落淡淡地繼續闔眸休息。
那小丫頭是白芷同父異母的妹妹,平日裡刁蠻跋扈,對白芷多有不敬,她不屑理會。
沈桑靈怒道,“方才內衛把白芷叫了去,怎麼回事?”
落落也不掀眸,淡淡地道,“沒事,已經回席上了。”
沈桑靈輕嗤一聲,拂袖而去,落落掀了眸,袖下手指輕抬,一個小石子脫手,精準地擊中沈桑靈的小腿,俄而繼續若無其事地闔上眸,只聽一聲痛吟。沈桑靈回頭,卻是什麼也沒發現,只能揚長而去,她總覺得這落落很怪。
落落也沒用力,只是略施小戒,這小丫頭無禮歸無禮,也沒什麼壞心眼。
剛闔眸,又聽見腳步聲靠近,她下意識掀了眼簾,那一襲醬紫色的袍子入目,她當即起身往另一邊走。
“姑娘這是躲我?”
身後,那廝磁重的聲音輕飄飄地從身後傳進她的耳朵,她輕舒口氣,轉過身,道,“我突然想去如廁。”
“我帶姑娘去,不然等下可又迷路了。”江亦行一步步走近她,而後在她身邊頓了頓,繼續抬步向前。
“我還是不去了,宴席怕是快結束了。”落落淡淡地道。
“姑娘這是怕我?”江亦行轉過身低眸凝著她。
她那雙清冽的眸,覆著一層薄薄的迷霧,似藏著什麼秘密?讓人忍不住地想一直盯著看。
“大人誤會了。”落落意簡言賅,直接轉了身,目不斜視地大步向前走去。
這人簡直就陰魂不散!或者說,他就是來盯著她的,看來,真是懷疑上她了!
“是嗎?”江亦行反問,與她並肩而行,忽然就握住她的手,落落一驚,用力抽回,奈何那廝握的死死的,她也不能動武自爆身份。
“江亦行,鬆手。”她何時被人這麼輕薄過,是真的生氣了。
“敢這麼直呼我名字的人,還真是不多!”能這般咬牙切齒直呼他姓名的人基本都死光了!
他握著她冰冰涼涼的手,軟若無骨,柔滑細膩,那手感彷彿握著一塊上等的璞玉,翻開她的蔥白的指節,看著那掌心的繭子,眸色微沉,“姑娘會使劍?”
“劍?”落落故作狐疑,“什麼劍?”
她再次用力抽回手,怎知那廝戲謔般地鬆開,讓她忽然一個使勁,差點讓自己狼狽地被慣力迫使倒地。好在,她也不是尋常人。
“姑娘腳步真穩!”江亦行似笑非笑地欣賞著她面容上的神色,這動怒的樣子還真是比那清冷孤寂的樣子有趣多了!
“大人真是無趣的很!”落落涼涼地剜他一眼,疾步離開!
出了宮門,江亦行的隨邕等在馬車旁,他吩咐著身邊隨邕,“墨川,去查清楚沈大小姐身邊的那個婢女,一個叫落落的女子。”
墨川詫異地問,“哪個沈大小姐?”
“沈尚書府的。”江亦行抬步上了馬車。
身後由內衛押解著一干戲班子的人緊隨。
瞧著那奢華至極的馬車漸漸駛離,很多人都是不解的,這戲班子怎麼就招惹到了大理寺卿,想想這大理寺,就為他們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