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前腳剛邁出梅花鄔的門檻,就聽身後人的叫聲,落落滯足,淡淡地轉眸。
秦浩走上前,俯首道,“姑娘,大人有請。”
墨色玄袍,立身如玉,站在廊沿下,最後一縷日光斜照在他臉上,本就風華絕代的臉龐如玉般熠熠生輝。
“大人的傷好了?”
那個清冽的聲音傳來,江亦行勾了唇角,冷傲的眉宇染了顏色,
“還是要多謝姑娘手下留情!”
斜了他一眼,落落兀自坐在茶案前,卻有隻修長的手,先她一步,添了熱茶,遞到了她面前。
握著手中溫熱的茶杯,暖暖的感覺,果然是極好的,她的身子好像更寒涼了,可除去這體寒,未有一絲不適。
輕嘆一聲,抬望了眼滿片梅林,梅花該上枝頭了!冬天也該來了!
說來,喜愛和憎惡的東西非得同時出現,算是一種折磨嗎?
“梅花盛開時,姑娘可賞臉來寒舍賞花?”
抽回思緒,轉眸看著面前這張極是好看的臉,落落直白道,“大人又想讓我做什麼,不妨直言。”
江亦行輕“嘖”一聲,無奈道,“女兒家太過聰慧與直白,總是少了那麼點情趣!”
“情趣?”落落眉目輕蹙,對他的輕佻嗤之以鼻,“大人是不是找錯人了?”
江亦行凝眉望著她,笑道,“姑娘這是生氣了?”
見她眉心微蹙,生了薄怒,他也不再打趣,開口道,“我想請姑娘陪我出趟京城。”
落落若有所思地凝著他,“大人是在說笑嗎?”
江亦行重重咳了兩聲,“身受內傷,若沒姑娘同行,此番去武林大會,恐有去難回!”
“武林大會?”落落詫異,轉瞬揚眉輕笑,“看來朝廷準備出手了!”
望著眼前的江亦行,落落微微凝了眸,放下手裡已然沒了溫度的茶杯,“大人身為大理寺卿,誰真敢動你,即便想動,恐怕這四下的暗衛也不會同意!”
身處朝堂,不擇手段,不念情誼,早就樹敵無數,而今,又惹上了生死閣和冥幽樓,想要他命的人何止千數!能安然處之,豈是任人宰割的閒人!
給她換上杯熱茶,江亦行意味深長地道,“我對江湖不甚熟悉,需要姑娘助我一臂之力,而姑娘想要的,我可以幫姑娘!”
四目相對,在江亦行的眸色裡,落落察覺到了異樣,他料定她會為了那個人的蹤跡妥協,“一句話而已,大人怎銘記於心了?”
“天涯海角,我定為姑娘找到此人。”他信誓旦旦,成竹在胸的神色,確實讓人心動了!
或許越娘都沒辦法找到的人,也只有他能找到。
手中的茶杯因為那緊握的手不堪重負般地顫抖,茶水溢到了虎口,緊接著哐當落地,瓷器碎了一地,茶水濺在裙襬上,素白的衣裙上綻開不一樣的墨花!
而她,紋絲未動地坐著,江亦行拿著帕子給她擦拭著手上的茶漬,那素白柔嫩的手冰冰涼涼的,讓人想握在手心。
手背上溫熱的觸感,讓落落下意識地收回手,“好!”
撂下一個字,她驀然起身,抬步就走,頭也不回。
江亦行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指腹輾轉摩挲著,那冰冰涼涼的觸感真是不錯!只是?什麼病根能在一個習武之人身上留下這麼嚴重的後遺症?
“大人,姑娘答應了?”看著姑娘離開,墨川才上前問。
江亦行坐下身,笑意中泛著一絲得意,“看來這個人對她很重要!”
她看他的眼神是戒備,不信任的,可猶豫之後還是答應了,什麼樣的仇恨值得天涯海角,不惜一切置之死地呢?
果然,她身上的秘密還真是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