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沈府來人請白芷和落落一起回府一趟,說是宮裡來人宣旨。
落落忽然想到了江亦行的那句話,“你會答應的。”
若真是皇帝下旨賜婚,如今她身為沈家人,抗旨只會連累沈家。
沈明德帶著沈家上下眾人跪於正廳,御前總管太監李德親自揚聲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戶部尚書之女沈落,族茂冠冕,慶成禮訓,品貌雙全,堪為良配,特賜婚於大理寺卿江亦行為妻,一切禮儀交於禮部操辦,於十二月二十六奉旨完婚。欽此。”
一聲高揚的,欽此。卻讓沈府陷入短暫的死寂。
沈明德的視線極為複雜的落在了落落身上,她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無論她願不願意,聖旨已下,恐怕……
俯首接過聖旨,帶著眾人叩謝隆恩,“微臣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落落盯著沈明德手裡的聖旨,心中百感交集,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不喜不悲,只聽得心跳有些亂……
“恭喜了,沈尚書。”李德笑吟吟地恭賀,“聖旨已下,時間有些倉促,還望沈尚書早做準備,奴才這就回去給皇上覆命。”
音落,他看了眼一旁的落落,眼中由驚豔到詫異,這女子,美則美矣,卻如寒冰般清冷。
沈明德應道,“有勞公公。”
目送著李德出府,沈明德看著落落,輕喚了一聲,“落落?”
落落報之一笑,“聖旨已下,那就有勞沈大人和沈夫人了。”
沈明德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畢竟是皇上旨意,若有抗旨不遵,恐牽連整個沈氏。
白芷也不知該說什麼,落落拉過她的手,“我們回去吧,我有些累。”
誰也沒注意到,沈桑靈站在府門外,聽完聖旨後,揚馬而去。
此時的梅花鄔,徐伯帶著工匠四下轉了一圈,時間緊迫,得抓緊才是,看一眼悠然品茶的江亦行,他念叨著,
“大人,怎就如此心急,這十九天,如何夠啊?”
“年前完婚,新年才熱鬧!”江亦行悠悠然地開口,“多付些銀子,什麼都可以辦好。”
徐伯想著也有道理,每年都冷冷清清,他瞧著自己家大人孤零零的,甚是可憐,這麼一想,馬上跑去跟工匠交涉,錢不是問題,要快,還要活好!
就兩點訴求,不為過吧?
工匠有些為難,但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正商量著一些細節上的事,門外鬧哄哄的,剛走出兩步,就見墨川和沈桑靈打起來了。
徐伯趕緊去稟報江亦行,這沈桑靈來勢洶洶,定是為了這樁婚事,先前就氣勢洶洶地來要人,他實在搞不懂,自家大人哪兒不入眼,怎就這麼不滿意的。
細細想來,自家大人對誰都冷冰冰的,也著實不討喜,他得說道說道,
“大人,您可得好好說話,凡事順著點,這以後都是自家人,也別讓姑娘以後為難不是?”
一番話,也不知江亦行聽進去了沒有,他想著,看著心情不錯,應當能聽勸。
“去請她進來吧。”江亦行施施然地往後一仰,靠著木椅,長腿一伸,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無所事事的浪蕩子模樣。
徐伯長嘆一聲,還是先出去勸架的要緊,別打出個好歹。
沈桑靈痴迷於武學,故而大有長進,再也不會像在武林盟那次,輕輕鬆鬆就能被墨川給制服。
想到這茬,沈桑靈更來氣了,揮舞著長鞭步步緊逼,墨川不得已拔出了腰間冷劍,你來我往間,只聽得各種破碎倒地聲。
墨川搖頭,徐伯又得心疼了!
才晃了一下神,一記長鞭從耳邊呼嘯而過,冷劍一橫,舞了個劍花,終於是制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