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該起了。”
凝冰姑娘緩步走到榻前,看著斜臥在榻上的白衣公子。
鄭天煜撐著腦袋,看著眼前的麗人,輕薄的紗衣下,凝脂玉膚若隱若現,胸前的柚子和腰後的月亮是男人最柔軟的慰藉。
清冷高傲的面容,似有似無的笑容,二十二三的年紀,開發日久的身軀,高冷、魅惑、青春、成熟矛盾地彙集一身,形成了一種妖冶而令人著迷的氣質。
真是讓人頭大......
鄭天煜也忍不住感嘆,這就是中京城青樓的實力嗎?
他伸出手,一把將凝冰攬入懷中。
凝冰默默承受著在身上游走的手,微蹙著眉頭。
“怎麼?不開心?”鄭天煜慵懶問道。
凝冰看都沒看他,只是高冷地看著窗外,“有點煩這樓中東家。”
“他怎麼了?也想一親芳澤?”
“就他?”凝冰嗤笑一聲,“他就想借著這機會,讓他這怡翠樓揚名,天天催我多加手段,讓大家寫出點名篇佳作來。我卻不願搭理這些俗事,只願憑本心行事,做我喜愛之事。”
鄭天煜笑了笑,手從紗衣的邊緣鑽了進去,“這名篇佳作,得靠天成,誰也不是說想做就能做的。”
凝冰平靜道:“看得出來,他對我昨夜將夏景昀趕出去之事頗有微詞。看來是存在希望用他激一激公子的念頭。”
鄭天煜哈哈一笑,“他是覺得那夏景昀才華出眾,以為留下他就能寫出什麼好詩來吧?卻不想想,佳作哪有那麼易得,多少人一輩子都做不出一首名篇?”
二人正說著話,門口響起一陣匆匆的腳步,凝冰立刻坐起,理了理衣衫,裝作人前的正經模樣。
偏偏這幅樣子就更能引得男人在人後的迷戀。
她屢試不爽,早已熟稔。
“姑娘!”
果然小侍女在門口喊起。
“進來。”
瞧著侍女的匆忙模樣,凝冰端坐如貴婦,“何事?”
“姑娘,鄭公子,樓里正在傳一首長短句。”
“這種地方,賣弄文采的人多的是,在鄭公子面前,有什麼好炫耀的。”
凝冰識趣地抬了她選中的鄭公子一手。
鄭天煜也呵呵笑著,“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偶有佳作,值得一看呢。”
他看著那名侍女,“能得眾人傳頌,自然也有可取之處,可有說是何人所寫?”
侍女看了鄭天煜一眼,又看了自家姑娘一眼,遲疑了起來。
凝冰神色一愣,“公子問你話呢!啞巴了?”
侍女幽怨地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把心一橫,“我聽說是在林花院拆下來的,昨晚那位夏景昀夏公子就宿在林花院。”
鄭天煜眼睛一眯,凝冰姑娘面色微變,“可有謄抄。”
侍女遞過去一張紙。
凝冰伸手拿過,自動忽略了標題,看了鄭天煜一眼,開口唸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鄭天煜驀地坐起。
凝冰也神情凝重。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她的呼吸驀地粗重了幾分,聲音也開始發顫抖,“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房間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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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昀這一早上很忙。
一大早先回了一趟家,找母親取了銀兩,又折返回來辦了雲仙的事,再幫她租了一個房子,整得跟金屋藏嬌一樣。
然後,在雲仙千恩萬謝又依依不捨的道別中,朝著雲府走去。
昨夜折騰一場,總算有了個結果,接下來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