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還尚在懵懂之中?開會之前,省紀委書記秦峰同志作出重要指示,也轉達了省委鄭書記和省長陸季良同志的批示,要求市紀委立即行動起來,對那些敢於觸犯法律紅線,違背黨紀黨規的領導幹部絕不姑息遷就,要深入調查,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要以鐵的紀律,鋼的決心,嚴肅查處這些違法亂紀行為!”
宋遠平微微皺著眉頭,對於董勝利和羅永泰的講話,他感覺力度還是不夠,多少有點敷衍的感覺。
他把菸頭摁進菸灰缸裡,輕咳了一聲:
“同志們,我們所要面對的問題遠遠比剛才董書記和羅書記所講的還要嚴重。我們不僅要對下級幹部們進行思想教育和紀律約束,還要認真自查自糾。要想真正做個清官,就是要嚴以律己,要時時刻刻牢記自身所擔負的責任與使命,要把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精神牢記於心中,要真正做到清正廉潔,就要正人先正己。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手握重權,在黃州市這個地面上,我們雖不能呼風喚雨,但我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或許能改變普通人的政治命運和生活命運。就不說我們黃州市,先聊一聊下面的區、縣情況,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區、縣從上到下都離不開人情世故,關係走動。除了各行各業的資本商人,再有就是幾個有頭有臉的幹部們處於區、縣行政與經濟領域的統治地位。一個縣城有幾十萬人口,但是真正有權有勢的,就是那幾個人,這幾個人控制著兩三百個科級以上官員的政治命運。可以說這些區、縣的一舉一動,風雲變幻,都在這幾個人手裡操縱著。他們主宰著一個現成的財富流動和政治局勢。哪裡該拆遷?哪裡該修路?誰能包攬到政府工程?甚至誰家的孩子能夠特招進入縣城重點中學上學?都是這些官員決定的。二是商人,這類商人大多資本雄厚,人脈廣泛,對縣域經濟、政治和社會治理具有一定的影響力。這些商人一般涉足房地產,酒店及旅遊開發,當地礦產或者特色產業等等,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承接政府的各類大型專案,包括道路、橋樑、公園、廣場等基礎實施建設專案,透過賺政府的錢來達到發家致富的目的。三是江湖人士,這類人群不一定是黑社會,但他們一定是地方勢力,這是因為縣城的經濟空間很小,需要這種人站出來平衡各方關係。這種權利生態可以說關係遠遠大於規則,靠的是裙帶關係和朋友關係,可以說關係決定成敗。至於規則能力、才華水平等,一切都要靠後,你的能力所體現的不在於收入相差幾百塊錢,而在於你認識多少有權有勢的人?有多少各行各業的渠道?能為多少事開方便之門?在灰色地帶,又能如何遊刃有餘?”
宋遠平的一番話,震碎了常委們的三觀,也讓董勝利極為的不滿,他冷著臉批評道:
“宋市長,你的意思是黃州市領導下的各區、縣政府都是腐敗無能,靠的全是利益關係了?說來說去,也只有你來黃州市有點晚,其他常委們都是老幹部了,那就你一個人清白唄?”
宋遠平沒打算和董勝利抬槓,他只是在闡述自己的觀點,提醒在座的每一位常委們對當下黃州市的官場亂象有一個清晰、直觀的認知。
面對董勝利的咄咄逼人,他只是淡淡一笑:
“董書記,您這句話就有點嚴重了,我只是在提醒大家,我們黃州市之所以會連續兩次上了省報,並且全都是負面新聞,這和我們黨委、政府用人不當有著直接的關係。我們馬上就要進行全市幹部調整工作了,在幹部調整中,要讓同志們明白,不能把下雨的權利交給一個賣傘的人,不然的話,就不會有晴天。”
毛朝陽在一邊拱火道:
“宋市長,我怎麼聽出來您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呢?要說我不應該和您抬這個槓,我就是有點兒聽著不太順耳,下面的區、縣幹部都是在座的諸位討論提拔上來的,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