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知道痛,還要親自下手,會進一步放大這種痛苦。
他不想讓羅九再承受心理上的煎熬。
羅九把匕首遞給劉一峰,“受輻射的面積較大,不能一口氣全部清除,需要分成數個部分,一次清理一部分,等藥膏生效,傷口開始癒合再清理下一部分,開始吧。”
圍觀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要一次又一次的割破面板?
這是人能夠忍受的事嗎?!
劉一峰接著匕首的手指,有一點抖。
可當羅九閉上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看手臂的那一刻,他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羅九如此信任他,他決不能辜負她!
匕首的刀刃劃破肌膚,鮮血立刻順著劃痕湧出來。
這點痛疼,羅九尚能忍受。
但當匕首將那片肌膚割下來時,羅九悶哼一聲,眉毛擰成了一團,拳頭驟然握緊,又一次牽扯到傷口,血流的更多了。
鮮紅的血液刺痛了其他人的目光。
有些人受不了這種充斥著濃郁血腥味的壓抑氛圍,掉頭離開了。
“快點快點!把血擦了,藥膏立馬抹上去!全部抹上去!”董先坐在駕駛座,緊緊盯著羅九手臂上小半個掌心大的創口,控制不住音量地喊起來。
劉一峰迴頭瞪著他:“安靜!”
陶芝芝將一整盒藥膏抹在傷口上,量夠大,糊住了傷口,才沒讓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再加上大劑量的藥膏刺激,會加速傷口的肌膚癒合。
抹上去的藥膏很快就變成了血紅色,大約一分鐘後,陶芝芝用乾淨的紗布將藥膏擦去,露出底下絲絲滲透的血,以及模糊的肉。
比起一開始湧出來的模樣,這已經好很多了。
陶芝芝又直接塗抹了一盒的藥膏。
這一處傷口,就用了兩盒藥膏。
而一盒藥膏需要數千金幣,也就是說,要清理掉整片被輻射的面板,需要七八盒藥膏,摺合星幣四五萬,在場的所有玩家都付不起高昂的藥膏價格。
在看到陶芝芝用藥的速度後,都忍不住咋舌。
“是不是有點浪費?一分鐘就要換一個新的藥。咱們受傷了都只抹薄薄一層,硬扛過去。”玩家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壓低了聲音和同伴竊竊私語。
“是啊,藥膏堆得跟小山一樣,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開了眼界了。”
“這錢是人家的錢,我們的藥是車隊花錢買的,能一樣嗎?你們嘀咕什麼呢?”總有正直的玩家聽不下去,低喝了幾句,把說閒話的玩家給擠兌跑了。
顯然他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就算要大量止血消痛的藥膏,一次又一次的割開愈發敏感的面板,也幾乎是凌遲一般的疼痛了。
劉一峰心跳加速,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
窗戶外的夏遲拿著毛巾,先替劉一峰擦了汗,接著又給羅九擦了汗。
兩人一個痛苦一個緊張,滿臉都是汗。
看的旁觀的人也感同身受,忍不住冒汗。
車裡的空氣越來越悶熱,還充斥著濃郁的腥味,聞著令人作嘔。
漸漸地,圍著車子的人越來越少,有流動的空氣吹進來,總算能讓人喘上一口氣。
劉一峰下手快速而精準,不到半小時,受輻射處已清理了大半。
“休息一會吧,你的手開始抖了。”陶芝芝按住劉一峰還要伸出去的匕首,認真地建議。
承受巨大壓力的不僅是羅九,還有劉一峰。
這壓力來自身體,也來自心理。
繃緊的神經,全神貫注的注意力,都大大消耗了劉一峰的體力。
羅九睜開眼,說話的聲音都透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