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姐,嚴老先生受刺激,突發腦溢血,心臟病也同時發作,已經進搶救室了。”
這個訊息對於嚴頌雨無異於是晴天霹靂,“爸爸……原來……原來是這樣的結局嗎?”
“對不起,是我不孝,是我沒用!連累你為我擔心,連累你晚年淒涼。”
嚴炳華老年本就患了心臟病,還突發腦溢血,嚴頌雨深知這樣的情況能搶救回來的希望微乎其微,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中。
嚴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手術室亮起的紅燈幾乎刺痛了她的眼,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盛夏天裡,她感覺自己被徹骨的寒意包裹住了。
她麻木地看著那扇門,期待著一個好訊息,“爺爺……媽媽已經走了,你不能再拋棄暮暮了。”
“暮暮,你還好嗎?爺爺會沒事的,別擔心。”蔣成禮安慰地撫摸著她的背,想要抱住嚴暮給她溫暖。
嚴暮抬手打掉了蔣成禮的手,這才想起來了這個害爺爺進搶救室的罪魁禍首,她冰冷看著蔣成禮,“我說過要瞞著爺爺的,你為什麼還要說出來刺激他?”
蔣成禮痛苦地抱頭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扇著自己的臉,“我……對不起,暮暮,你媽媽的離去對我的打擊太大了,我聽說爸醒了,特地來看他,可是我,我沒掩飾好情緒,被你爺爺看出來了,我經不住爸的追問,所以……我該死!”
“你裝什麼裝?你就是故意的!”
嚴頌雨幾乎噁心吐了,她再一次有了眼看著菲菲自殺走向深海卻救不了她的無力感。
“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混蛋!”
她想掐死蔣成禮,想把他撕碎卻碰不到他一絲一毫。
“爸!姐!”嚴旭一身鉚釘皮衣,頂著一頭白毛跑了過來,“爺爺怎麼樣了?我一聽說就趕回來了。”
看見嚴旭,嚴頌雨才想起來這個幾乎被她忘了的兒子,重生後,她和蔣成禮逐漸割席,自然不會再有二胎,現在看見這個叛逆的兒子,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嚴旭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他不會仗勢欺人,但他喜歡刺激,喜歡玩兒,抽菸喝酒賽車泡吧、玩各種極限運動,女朋友一週一個,青春期叛逆,誰都攔不住他,唯一怕的就是嚴暮。
不,他們也確實隔了一世,所以她現在對嚴旭,這個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竟然感覺到了陌生。
嚴暮揪著嚴旭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姐,我,我跟朋友們去隔壁市九泉山賽車場了。”
嚴旭一開始說著有點心虛,但一想到自己這幾天打敗了所有車手的戰績,他就嘚瑟起來了。
“姐,我真的有做職業賽車手的潛質,你幫我跟媽媽和爺爺說說情吧,我們家的家業有你就夠了,讓我去追夢行不行?我真的喜歡賽車。”
嚴暮氣得心梗,直接在醫院走廊怒吼,“我問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什麼素質禮儀都顧不上了。
嚴旭徹底被這樣的嚴暮嚇到了,“我,我怕你們要抓我回來,所以手機關機了。”
嚴暮眼中噴出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其他人呢?其他人也都關機了?你看新聞了嗎?”
“都,都關了,我們怕被打擾,連網都斷了。”
嚴旭磕磕巴巴說完了這句話,緊接著就被嚴暮打了一巴掌,啪——
“你喜歡玩,喜歡刺激,你不喜歡我們管你,你多聰明啊,還知道斷網,那你知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
嚴暮哭著吼完,就有護士來叫他們小聲點。
嚴頌雨看見這一幕是寒心的,嚴旭小時候跟她也很親近,乖巧懂事,後來她正式接任瑞鑫集團後,嚴旭的教育問題就被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