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曉得情況的人,哪能肯放黃伯伯走呢。追上去,一把拖牢黃伯伯,問:“儂真看到我阿姐出去啦?”
黃伯伯沒好氣地講:“我還騙儂?”
凌老闆馬上歉意地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儂,我真有急事體要尋阿姐。”
黃伯伯這才緩了口氣,講:“我看牢寧波女人出去的,寧波女人出去的辰光,我看伊是一副跌跌沖沖的樣子,有點怪,我想關心伊一下,就問伊到啥地方去,伊不理不睬,還講不要我管……”
凌老闆的心又緊了一下,問:“儂阿曉得伊去啥地方伐了?”
黃伯伯搖搖頭。
凌老闆一陣失望。
突然,黃伯伯又想起來,回過身來講:“哦,對了,伊講過一句,去派出所。”
去派出所?凌老闆似乎有點明白是哪能一樁事體了,不假思索,轉身就走。伊要趕去派出所。
凌老闆突然就走了,連一聲謝謝也不講,弄得黃伯伯又有點不開心了,斜轉眼睛看牢走遠去的凌老闆,心裡想:“真是有事有人,沒事沒人,早曉得就不管這種閒事了。”
2、
寧波女人已經到了派出所,憑著酒勁,一進派出所的院子,就嚷嚷著,要見派出所所長。
派出所的所長,也算一級政府部門的首長,哪能是寧波女人這種人想見就隨便好見的?再加上,門崗的警察認出來了,眼門前的這個女人是來過一次的,曾經竟然聲稱要給“犯人”送奶油蛋糕,當時就覺得,這真是個不曉得輕重的女人。現在又來了,還聞到這個女人嘴巴里噴出一股吃過老酒的咪道,說不定又要來胡攪蠻纏了。就對寧波女人講:“儂先在院子裡等一歇,等所長忙好了,再來見儂。”說完就各人忙各人的事體去了,再也沒有人理睬寧波女人了,
寧波女人只好在派出所的院子裡“插蠟燭”,連辦公室的門也不讓伊進去。
吃過老酒的寧波女人,血液裡的酒精還在沸騰,哪能等得了?不顧門崗警察的監視,自顧自要朝門裡走。
門崗警察上前一步,立到了寧波女人的門前頭,擋住了寧波女人的去路,還朝伊敬了一個禮,開起了國語:“辦公重地,不準擅闖!”
寧波女人又氣又急,趁著酒興,昏了頭了,一把推開門崗警察,直接朝派出所裡廂,低頭就衝了進去。
這還了得,竟然有人衝擊執法機關的辦公室,剛剛還是空蕩蕩的走廊裡,一眨眼功夫,就出現了叫關名警察,一擁而上,攔住了寧波女人的去路……
走廊裡頓時是一片嚷嚷聲。
在樓上辦公的所長也被驚動了,急匆匆從樓上下來,威嚴地立在樓梯的臺階上:問:“做啥?”
寧波女人認得派出所所長,正是伊想見的領導,心裡一喜,講:“我就是要尋儂。”說話間,甩開擋路的警察,就要上前。
寧波女人哪能衝得過警察的阻擋,還沒走出一步,就被警察扭住了。
立在樓梯口臺階上的派出所所長,看到是一個自己轄區裡女人,心想沒啥大事體,讓手下去處理就可以了,轉身就想回辦公室。
寧波女人大叫一聲:“不要走。”
寧波女人眼看著,自己被人擋在了外面,本來可以碰上面的派出所所長,現在連閒話也沒有講上一句,就要離開,寧波女人哪能肯輕易罷休,說話間,就硬要往前衝。
幾個警察排成了人牆,一下子擋住了寧波女人的去路……
寧波女人寸步難行了,根本沒法朝前跨一步。
派出所所長看到局面得到了控制,清了清喉嚨,要講閒話了:“你們讓伊……”本來派出所所長想講:“讓伊出去算了。”閒話沒有講光,老遠就聞到了從寧波女人身上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