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是應該是能透過的,於私,我對儂的考察,我覺得儂是不及格的。”
曉梅趕緊講:“阿爸,儂瞎講點啥啦!”
原來是曉梅的父親,張老師聽了又是一陣意外,看看曉梅,又看看伊父親,好像意識到一點啥了。
曉梅的父親擺擺手,止住曉梅的閒話,繼續講:“當初,曉梅儂跟清敏軋朋友,我是反對的,我覺得清敏這個小夥子其他都好,就是個性太強,自我太強,曉梅儂不聽,結果,清敏果然自說自話跑到緬甸去打仗了,是死是活也不明瞭了。”
曉梅撒嬌地叫了一聲:“阿爸,儂閒話多來。”
曉梅的父親還是自顧自講著:“你們年輕人的事體,我可以不講究,不過。我對張老師瞭解一下還是要的,所以我堅持要請吃這頓飯……”說話間,曉梅的父親不自覺地嘆了口氣,繼續講:“果不出我所料,我從小張同志身上看到了我自家的影子,伊像我……”曉梅父親講到這裡,頓了一歇,才接著講:“所以我講,小張同志做丈夫是不及格呀。”曉梅父親轉向曉梅,語重心長起來:“曉梅啊,儂只要看看我,我跟儂姆媽統統是隻顧工作的人,啥人也不肯讓啥人,結果弄得兩地分居,各搞各的,屋裡不像屋裡,夫妻也不成夫妻,還連累了儂。到了我這把年紀,總算曉得了,看透了,也懂了,已經來不及了……”
張老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曉敏父親今早是在相女婿。
曉梅父親接著講:“好了,我也吃飽了,有事體先走一步,今早就到這裡吧,希望你們兩個人能聽懂得我的苦口婆心。接下來,我會安排對小張同志的正式面試,通不通得過,就不是我一個人能講了算得了的,你回去等通知吧。”講好,起身走了。
張老師看著曉梅父親走出門口去的背影,愣神了叫關辰光,然後不無埋冤地看向曉梅。
曉梅則聳聳肩膀,深有含義地朝張老師笑笑……
3、
淩小姐在淮海公園門口頭,碰到了張老師,受了一包怨氣。像逃一樣離開現場,上了電車,心裡又氣不過,想下車,要跟張老師弄個明白。
結果,還沒有來得及下車,電車啟動,開走了,只好歇擱。心裡還是不甘,肚皮裡那股恨,還是發酵著,鼓脹著,難以消停……
肚皮裡有氣,人在電車裡,橫也不是豎也不是,就更加覺著電車裡,熱烘烘一股“肉嗝氣”,讓伊想吐,摒了叫關辰光,實在摒不牢了,開啟小包包,剛套在嘴巴上,就“哇”的一下吐了一包包,酸氣沖天……
乘了一站,電車一到站,淩小姐趕緊下車,一下車,把包包朝垃圾桶裡一摜,人靠在電線杆上乾嘔了好一陣。
茫然失措,精疲力盡的淩小姐,再也沒有心思兜啥馬路了,討了部三輪車,直接回了餘慶路,進了洋房裡,面孔鐵板,對啥人也不看一眼,直衝進了自家的房間。
管家心細,覺得苗頭有點不對,跟了過來,伸過頭,湊上去,剛開口叫了一聲:“小姐。”
淩小姐就把房門“呯”的一聲關上了。
管家的鼻頭差點被門板撞到,愣了愣神,顧不得驚訝,趕緊把耳朵貼到門板前頭聽聽動靜,想弄清爽發生了啥事體。
只聽到房間裡傳來“嘭”的一聲,聲音沉悶,好像有啥東西砸到了地上。管家嚇了一跳,趕緊輕輕地敲敲門,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小姐。”
淩小姐沒好氣地應了一聲:“不要管我。”
管家嘆了口氣,怏怏地走開了去。
淩小姐在房間裡廂,正在大鬧天宮。從櫥頂上,一把拖下大皮箱,皮箱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上,隨即翻箱倒櫃起來,把櫥裡,樟木箱裡的東西統統翻到了眠床上,撿需要的東西,一股腦兒,嘩啦啦塞進了大皮箱,合上皮箱,繫牢皮箱的皮帶,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