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忍受著不斷投來的白眼,推開一個又一個診室的大門,朝裡探望,還是沒有看到李鶯鶯。
寶寶推完最後一個診室的大門,朝裡掃了一眼,照例不見李鶯鶯,失望了,剛想退出,關門。
一個聲音叫牢伊:“哎,寶寶。”
寶寶停住了腳步,看見裡面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看著伊。有點面熟陌生……
穿白大褂的醫生講:“我是孝禹呀,忘記啦。”
寶寶記起來了,是看電話亭寧波老頭的兒子。隔了一條弄堂,只是見過不多的幾次面,聽說孝禹在醫院裡路道蠻粗,為人熱情,寶寶曾經陪姆媽看毛病,就是尋伊幫的忙,寶寶客氣地朝伊點點頭,心裡急著要尋李鶯鶯,便講了一聲:“再會”。便想拉門退出。
孝禹還”熱情地問:“看毛病啊。”
寶寶重新推開門,伸進頭去講:“哦,有人出車禍,在搶救,我來送鈔票。”
孝禹講:“就是早上送來的病人?”沒等寶寶回答,又講:“還用得著送鈔票?這個病人也不曉得啥來頭,警察和醫院全力以赴搶救,看樣子,鈔票是國家付了。”
寶寶一愣,心裡廂嘀咕著,“哦”了一聲,關門退出,連“再會”也忘記了講一聲。
不需要鈔票了?那麼李鶯鶯人呢?走了?真是有事有人,無事無人?寶寶嘆了口氣,在退出診療室,關上門的一瞬間,寶寶頓然間明白了,自己原來就是像北方人講的“剃頭挑子”。
寶寶有一種被拋棄感,有點沮喪,失望地慢慢地朝醫院外走去……
突然發覺胸前沉甸甸的感覺沒了,一摸,大驚失色,慌忙奔進走廊……
面對走廊裡茫茫的人海,寶寶想大吼,想狂怒……
2、
醫院的會議室,房間很大,一片潔白,房間裡只有一張臺子,也是白色的,讓房間顯得空落落的,有點空寂。
李鶯鶯坐在臺子的頂頭,一側坐著兩個在走廊裡碰到的警察。另一側坐著身穿白大褂的醫院領導。房間裡的氣氛是凝重的。
醫院領導講:“張家成的狀況不好,身體多處骨折,多個內臟受損,隨時有生命危險。”
警察講:“這是一樁重要的案件,關係到一個“境外組織”要在國內發展成員,危害國家安全。我們收到張家成的信以後,就展開了布控,由於證據還不充分,沒有立刻收網,想不到出了撞車的意外,我們需要張家成活著,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花十倍的努力,讓他活下來,我們需要張家成親自出面舉證。為了國家的安全,絕不能讓這夥人有一個漏網。
醫院領導講:“我們已經安排了最強的醫務力量進行搶救。會盡力的。”
警察講:“讓我們協同努力吧。接下來就分頭行動。”說完轉向李鶯鶯,把一疊筆錄遞給李鶯鶯,這是我們今天的全部談話記錄,儂仔細看看,假使覺得無誤,籤個字。
其實筆錄上的每個字都已經印進了李鶯鶯的腦子裡,刻在了心裡,李鶯鶯曉得不會有誤,張家成的形象在李鶯鶯的腦子裡也清晰了……
李鶯鶯還是沒有怠慢,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記錄,拿過警察遞過來的筆,在筆錄上籤上了名字。
糾察耐心等李鶯鶯簽完最後一個字,從包裡取出一封信遞給李鶯鶯,講:“這是張家成要我們轉交給儂的信,請儂能理解我們對信進行了監察。現在正式轉交給儂。從張家成的信裡看,伊對儂蠻信任的……”警察沒有講吓去,換了話題,講:“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裡,有什麼新情況,儂可以及時聯絡我們,電話號碼我已經寫在給你的信封上了。”
李鶯鶯接過信,沒馬上看,放進了包裡的辰光,伊想起來,張家成曾經給自己寫過的一封英文求救信,想拿出來,卻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