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太平日子好過了,“大搗蛋”三六九,“小搗蛋”天天有……
此刻,黃伯伯暗自慶幸,自家呵斥的閒話還沒有喊出喉嚨,本能地趕緊捂牢嘴巴,勿讓自家的嘴巴再發出聲音。惹不起,還躲得起,不等阿膩頭轉身看見自家,黃伯伯悄無聲息地快步退回了屋裡,輕輕掩上了門。
看來最好還是軋軋苗頭以後再作定奪。
黃伯伯畢竟是個正直的人,人退回了屋裡,心裡還是在嘀咕,擔心阿膩頭會對兩個小姑娘做啥不軌的事體。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地擔心著。
由於擔心,黃伯伯留了一條門縫,從門縫裡繼續朝外張望,想看看阿膩頭到底要做啥壞事體,心裡琢磨著,一旦情況危急,就不管是阿膩頭還是阿三頭,拼死也要衝出去,博一記,不能讓兩個小姑娘吃虧。假使阿膩頭沒有做出啥出格的事體,等伊走了以後,再到淩小姐屋裡去看看情況再作定奪。
阿膩頭起身臨溜走前,再朝弄堂裡又環視了一圈,看到弄堂裡依舊一片靜悄悄,不見一個人影。阿膩頭迅速起身,從暗影裡閃身出來。
正當黃伯伯思忖著利害得失的辰光,看到阿膩頭要離開淩小姐的門口了,鬆了口氣。
可惜,還沒等黃伯伯把心放回肚皮裡,就看到阿膩頭轉過身來,朝弄堂的四周張望的一瞬間,黃伯伯感覺到,阿膩頭的眼睛正掃過黃伯伯屋裡的大門,還在門上頭停頓了一下,黃伯伯緊張起來,擔心被阿膩頭髮覺自家在監視伊,黃伯伯曉得,“監視”比直接衝突更會惹毛阿膩頭。黃伯伯心跳也加快了,趕緊悄悄地把門縫掩得更加小一點,只留一條線一樣的縫,用一隻眼睛盯著門縫,小心翼翼地監視著阿膩頭的動向。
李家嬸嬸看到黃伯伯剛剛出門又退回了屋裡,還做出一副鬼頭鬼腦的腔調,又數落起黃伯伯來了:“做啥呀,講好去送鹽的,哪能又回來啦?到底搞啥花頭精。”
黃伯伯正緊張兮兮盯牢阿膩頭的一舉一動,連眼烏珠也不敢眨一眨,突然聽到李家嬸嬸數落的聲音,一嚇,黃伯伯手裡的鹽罐頭差一點被嚇得摜到地上,趕緊回身,看到是李家嬸嬸,穩了穩神,朝李家嬸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制牢了李家嬸嬸的閒話。
李家嬸嬸看到黃伯伯一副緊張兮兮,一面孔嚴肅的腔調,曉得出事體了,趕緊嘴巴閉牢,不響了,不過心裡還是忍不住嘀咕著。
黃伯伯轉過頭,繼續從門縫裡朝外張望,李家嬸嬸也湊過頭去,也想從門縫裡朝外張望一眼,想弄清爽外頭到底發生了啥事體……
此時的阿膩阿膩頭竟然在淩小姐門口頭的水龍頭上,把裝鹽水的小碗洗了個乾乾淨淨,揣進衣裳袋袋裡,又朝弄堂裡掃了一圈,看看弄堂裡依舊一片靜悄悄,自以為壞事體做得天衣無縫,萬無一失,放心了,一轉身,飛快地離開了淩小姐屋裡的門口,一離開門口,脫離了危險,阿膩頭就放慢了腳步,自以為得計地慢悠悠朝弄堂外走去,腳步輕快,越走越得計,洋洋得意出了弄堂。
黃伯伯看到阿膩頭走出了弄堂,剛剛鬆了口氣,卻隱隱約約聽見對門淩小姐屋裡傳出拍門聲和呼叫聲。果然有狀況,黃伯伯曉得大事不好,頓時渾身一激靈,心砰砰直跳,渾身的面板都像緊繃了起來,不能再耽擱了,黃伯伯想竄出門去,衝到淩小姐屋裡去,一探究竟。
黃伯伯黃伯伯猛地拉開門,出門前頭,先朝弄堂口一瞄了一眼,看看阿膩頭是否出了弄堂,這一瞄不打緊,卻瞄出了“大事不妙”。
阿膩頭並沒有離開弄堂,阿膩頭走進了弄堂口對面的一家茶館裡,要了一壺茶,坐到臨視窗的臺子邊頭,倒了一盅茶,一邊慢慢地喝著,一邊透過視窗,朝弄堂裡瞄著,伊要好好地享受享受自家親手導演的一場好戲。
黃伯伯看見阿膩人不但沒有走遠,還進了弄堂對面的茶館店裡,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