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不再開口，鄧暮硯戳了戳趙予燼垂下的手臂，收穫了路祁厭一個眼刀後訕訕收回手，又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問道:“路哥，你怎麼跟他在一起啊？還揹著他，你不是有潔癖嗎？”
路祁厭踹了他一腳，看了一眼前面的沈丘野，沒好氣道:“管這麼多做什麼？”
鄧暮硯靈活的躲開路祁厭的攻擊，又賤兮兮的湊過去問道:“真的，路哥，你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之前不是還相看兩厭嗎？”
路祁厭白了他一眼:“想知道？”
鄧暮硯立馬兩眼冒星星的看著他，語氣誠懇:“想。”
見前面的沈丘野也放慢了腳步，路祁厭眼裡閃過一抹玩味，勾唇開口:“睡過。”
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砸的鄧暮硯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反覆思考著到底是哪兩個字，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兩個字。
直到沈丘野抓著他的手腕帶著他往前走，鄧暮硯才緩過神來，看著前面的背影，戳了戳沈丘野的腰:“我剛剛是不是幻聽了？你聽見路哥剛剛說了什麼嗎？”
沈丘野放任著鄧暮硯的小動作，低聲在他耳邊重複剛剛路祁厭的話:“他說他們睡過，跟我們一樣。”
耳邊低沉醇厚的嗓音曖昧又撩人，原本白淨的耳朵幾乎是瞬間就紅了個透，鄧暮硯推開他的腦袋，瞪了他一眼，抬腳就去追路祁厭去了。
沈丘野微微挑眉，看著小金毛跑遠的背影，愉悅的勾起唇角，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外面的氛圍輕鬆溫馨，予燼卻皺著眉頭，夢裡到處都是一團迷霧，只有虛無的聲音圍繞在身邊。
“我在努力教你怎麼愛人，費盡心思想要你活下去，你就這麼想死嗎？”
說話的人聲音清潤低沉，語調平靜的彷彿一潭死水，卻又能感受到他的無限悲傷。
另一道聲音溫柔輕緩，但輕飄飄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樣:“哥哥，不要為我傷心流淚，我的存在只會讓你走向消亡，死亡是屬於我最好的歸宿，也是對我們彼此來說最好的結果。
等我神魂消散後，你會忘記我，誕生新的法則，我的痕跡徹底消失，你依舊是自由尊貴的主神，一切都會回到正軌，這樣不好嗎？”
“所以，這就是你丟下我的理由？”
予燼忍不住皺眉，心臟沒來由的酸澀，忍不住伸手按住心臟的位置，垂下眸子，低聲呢喃:“不是丟下你……”
那道聲音似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依舊溫柔的給他解釋。
“哥哥，不是丟下你，我只是希望你活下去，自由快樂的活著，我本就不該存在，現在也只是把錯誤修正，別難過，好嗎？”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笑，再開口時，已經帶上了些偏執:“我是你哥，養了你這麼久，我會猜不到你在想什麼嗎？如果你敢死，在你神魂消亡之前，我會讓你眼睜睜看著我自爆在你面前。”
予燼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緊，下意識喊出聲來:“不要……”
路祁厭本來在一邊烤沈丘野獵來的小鳳雞，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響，轉頭就看見趙予燼蜷縮成一團，嘴裡唸叨著什麼。
微微皺眉，走過去把趙予燼攬進懷裡，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輕輕拍著他的臉頰:“趙予燼？阿燼？醒醒，我在。”
予燼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終於從一片霧濛濛的噩夢中醒過來，緊緊抱著路祁厭的腰身，手臂收緊，似乎害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