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赫連長葑眸色深沉,先前凝聚的怒火在眸底漸漸散開,俊朗深邃的臉龐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愈發的朦朧,但他仍舊沉穩而冷靜。
“赫連長葑,你死定了。”
幽幽地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在這方寂靜的空間緩緩飄蕩著,輕輕緩緩地叩響在人的心底。
可,細細聽來,卻又帶著似有若無的嘆息,好像是在替他感到悲哀。
夜千筱抬手,狠狠地擦了擦嘴角,黝黑的眸子有微光閃爍,幾分得意,幾分輕狂,幾分惋惜,交織成複雜迷離的網,任誰也看不透徹,可卻愈發地耀眼奪目,引得人連視線都捨不得移開。
縱使贏不過赫連長葑,她與生俱來的囂張也無法被人打壓。
赫連長葑的額頭輕輕靠在她的額頭上,兩人的溫度互相傳遞著,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冰涼的臉龐,不自覺間帶有些許溫柔。
他低聲開口,頗為沙啞,“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以夜千筱的性格,在她沒有動心之前挑明,只會把自己逼上死路。
可是,連他都知道,瞭解自己的夜千筱就更知道了。
夜千筱並不會以此對他做什麼,更不會藉著這個機會來要挾他,可就是因為她什麼都不會做,所以赫連長葑就只能這樣熬著。
要麼,他打動她。
要麼,他放棄她。
不動聲色地收斂了眸光,夜千筱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便再也沒有接他的話語。
赫連長葑將她凌亂的髮絲給理好,然後輕輕擦拭著她的嘴角,“我送你回去。”
他輕緩的動作很溫柔,可嗓音卻不再透露任何情緒。
夜千筱抬起眼瞼,瞥了他一眼,算是預設了。
她是被“擄”過來的,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想要找到交通工具也很為難,更何況附近還有那麼多的警察和軍人。
當他們倆現身的時候,軍方已經將所有的罪犯都給抓捕,偶爾有人看到他們,就算想過去打聲招呼都會被他們倆的氣息給嚇得望而卻步,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後灰溜溜的走人。
當然,其中更多的是知道他們,卻並不認識他們的,清楚赫連長葑軍銜的人,都不會自討沒趣的主動湊上去。
自從赫連長葑和夜千筱離開,徐明志便衝上去想要將夜千筱拉回來,卻不曾慢了半拍,找了整圈都沒有將人給找出來,而剛等他來到建築外面,瞥到夜千筱和赫連長葑的身影時,他們倆就已經上了輛軍車,沒等他跑過去,赫連長葑就已經開著車,獨留一圈的尾氣給他。
“靠!”
眼睜睜看著那輛車離開,徐明志簡直氣得直跳,揪著給赫連長葑鑰匙的小兵就是一頓訓斥。
小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心裡倍兒委屈,人家可是軍官誒,人家的軍銜那麼高誒,給他一把鑰匙又不會壞事,借用一輛軍車也不是大問題,怎麼說的跟他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嘛……
另一邊,不用夜千筱提前知會一聲,赫連長葑就將車開向夜媽媽的家。
車開的很平穩,可車內的氣流卻一點兒都不平穩。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開車的開車,坐車的坐車,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可在不知不覺中,卻少了幾分如同先前的平靜和輕鬆。
夜千筱開啟了車窗,寒冷的風迎面刮來,呼嘯著將她的髮絲掠到腦後,然她的神色卻陷入沉思中,視線沒有尋到準確的落點,甚至於有些飄閃。
她心情不怎麼好。
自然,因為正在開車的某人。
事實上,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因為怎樣的原因,讓赫連長葑看上了她。
若說跟她表白的也不少,她本就生活在開放的地方,加上各種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