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猛地醒了,睜眼看到蕭韶,才安心一些。
被子沒有蓋好,蕭韶又沒有好好穿衣服,領口露了大片的胸膛。
這人臉長得好看,身上其它地方也好看,林疏覺得眼前場景有點過於香豔,若是在現代,被女孩子們看見了,恐怕要招來瘋狂的迷戀。
左邊有幾道紅痕,可能是被他無意中抓出來的。
林疏剛思忖了一番這種痕跡是否會疼,隨即反應過來,此鴉擁有的乃是幻身,不僅不疼,還能隨心消去痕跡,如今留著它,不知有什麼別樣的用心。
他坐起來,拉了拉被角,特意把蕭韶裹了個嚴實,才打算繼續躺下。
要躺下時,餘光忽然看到什麼東西,他轉頭,驀地感覺背後發涼。
那面鏡子。
那面古怪的鏡子兀自幽幽浮在窗邊,正面對著他們。
林疏確定,這東西一直好好地待在他隨身的芥子錦囊中,從未拿出來過。
他聚起真氣,把鏡子收到手裡。
鏡子裡的景象沒什麼變化,只是畫素又清晰了一些,他看見自己胸膛上插著的那枚東西體積並不大,不是刀劍之屬,但很細很尖。
看完正面,翻到背面時,他又怔了一下。
背面裂了一道縫,就在“世間萬物,因果相生”兩行字中間,有些醜陋。
林疏有些不安,把這不祥的東西丟回了青冥洞天。
這下,睡是睡不著了。
所幸快到了蕭韶醒來的時候。
然後一如往日,起床,被蕭韶支配,穿好衣服,由梧桐苑中侍女伺候漱洗,雖說嗑了無塵丹辟穀丹,無需這些,但多年習慣,還是做了。
接下來幾天,處理的就是北夏投降之事。
不投降也沒有辦法,皇室的獨苗被凌鳳簫扣在手裡——就算沒有扣,以凌鳳簫的實力,大家心知肚明,踏平北夏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正式去鳳凰山莊那天,到了馬車已備好,即刻要啟程的時候,凌鳳簫才把蕭瑄與蕭靈陽從不見天日的地宮裡拎出來。
這兩人在地牢裡先是發生了肢體衝突。
幾輪打架鬥毆過後,發現彼此都是沒有修為且四體不勤的菜雞,仙家法寶又被凌鳳簫盡數收走,一時竟難分勝負。
——然後演變成言語的攻訐。
直到凌鳳簫把他們拎出來,兩個弟弟還在孜孜不倦地踢皮球。
蕭靈陽說:“你不當,至少可以讓你爹當!”
“我爹都八十了!”蕭瑄道:“他早就不想當了,八十!你還有良心麼?”
蕭靈陽道:“老當益壯!”
蕭瑄道:“那你怎的不讓你姐當?”
“我姐又不是男人!”蕭靈陽說到這,偷偷覷了凌鳳簫一眼,似乎心事重重。
“你既有臉說老當益壯,我便有臉說巾幗不讓鬚眉。”
凌鳳簫大為不耐,一人扔了一個禁言咒,消停了。
林疏:“北夏的陛下這麼老了麼?”
凌鳳簫收回敲蕭瑄狗頭的手,回道:“不是老來得子,他也不會這麼傻。”
蕭瑄被禁言,說不出話來,嗚嗚叫了幾聲。
凌鳳簫似乎好奇他想說什麼,解了禁言咒。
蕭瑄:“你弟弟便不傻了麼!”
凌鳳簫面無表情又把禁言咒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