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道:“劍閣人。”
“劍閣人?”他聽見皇后輕喚:“姐姐,快請。”
林疏就被請進去了。
年輕時的皇后,容顏盛極,但林疏是沒有心思去看的。
他一眼就看見了重重床幔之中,錦被裡一團很小,很小的東西。
眼眶似乎有些溼潤,那種不可言說的柔軟又撞擊了他的靈魂,他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象徵閣主身份的印鑑,劍閣的信物,他都隨身帶著,足可向皇后證明他的身份。
“閣主,”鳳凰莊主眼中是真心實意的激動欣悅:“我們孩兒的鳳凰血……”
“閣主,”皇后的聲音卻打斷了鳳凰莊主,輕言細語:“您不辭萬里遠道而來,是有甚麼要事麼?”
她既給了這個機會,林疏就算再不會說話,也知道此時該怎麼說,怎麼做了:“在下有求於貴山莊。”
“仙君但講,我與姐姐必傾盡所能。”皇后輕輕道。
“小殿下之血脈,在下以劍閣真氣,可以相助,”林疏開始面無表情睜眼說瞎話:“尋您與鳳凰莊主,是因在下感悟劍法,其中有一味‘涅槃’之意,百思不得其解,欲借山莊與上古鳳凰有關之典籍一觀。”
反正,劍閣人嗜劍如命,眾所周知。
他又不能把羽毛拿出來請這兩位看,怕她們認出這是自家山莊的東西。
皇后似乎沉吟一下:“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孩兒的血脈,仙君果真有辦法麼?”
林疏:“不妨讓在下一試。”
皇后允了。
但公主殿下金尊玉貴,哪怕還是個剛出生沒多少天的嬰兒,豈能讓外人看見全貌,林疏滿心的憐愛,最後只看到皇后撥開幔帳,放出來的一截雪白的,帶一點胖的小手——也只能聽到帳子裡面,這小東西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手腕上纏了一枚金質的長命鎖,襯得面板更加瑩白。
林疏輕輕握住這隻一看就很軟的小爪。
他心中很酸楚,手指微顫,想親一親這隻小爪子,可莊主與皇后就在身邊,只能規規矩矩鬆鬆握著。
他經脈被自己廢了,所幸當年那瓶可以激發靈力的丹藥還剩了幾顆。
他便嗑了藥,將靈力抽成細絲,緩慢送進這小東西的經脈中。
靈力遊走,平復翻湧的鳳凰血脈,凌鳳簫急促的呼吸聲更是平穩許多,玉雪般的小爪輕輕回握住林疏的手指,讓林疏心尖上有點發癢。
只是,孩子的身體弱,經脈也細,能承受的真氣靈力有限,熾陽之氣又會不斷增長,他粗略估計,這次輸靈力,能維持四五年時間。
將情況告知兩人後,她們都很憂心,問四五年後,又該如何。
林疏說四五年後他會再來。
——總之,他有三次機會,不怕多跑一趟,卻不能讓這隻還是幼崽的小鳳凰受了委屈。
皇后似乎安心許多,但又提出了新的問題——根據典籍,孩子越長大,鳳凰血脈就會越猖狂,單純輸送靈力已經解決不了問題,需要別的手段——她舉出了鳳凰先祖的例子,然後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期冀:“勞動仙君大駕,我與姐姐感激無比……可二十年後,又當如何是好?小女子懇求仙君,若劍閣有適齡的孩子,可否,可否……”
她聲音變得羞赧:“我亦知這是妄想,但為人母者,著實牽掛孩兒。若能和貴閣結下姻緣之好,我兒便可免去血脈之痛,我……亦安心了。若仙君能允我,山莊所有典籍,即便全部送給仙君也無妨,山莊財產與地盤,若仙君需要,也一併給了仙君,山莊上下感恩戴德,永誌不忘。”
林疏:“……”
皇后的意思他總算明白了。
中心思想,我要給我兒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