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軟腰壓倒在地。
髮簪早已滾到了角落,可現在卻沒有人時間去注意它。
樓之薇掙扎了片刻發現根本掙扎不開,遂怒道:“你……有完沒完!”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個樣子簡直引人犯罪?”
七殺眼神深沉,漆黑的眸子裡暗藏著顯而易見的波動。
這副模樣,讓他絲毫不想放手。
“你哪天沒在犯罪?”樓之薇咬牙反駁。
一個成天以殺人為生的大魔頭,難道每天都在拯救蒼生嗎?
七殺沒有答話,只是單手穿過青絲,撫上她的臉頰,遊走上她的眉目。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樓之薇有了一瞬的清醒。
但隨即又陷入更深的迷茫。
好冷的手。
以前她從未放在心上,只覺得是春寒未退,他又穿得少,肯定是給凍的。
可現在已經是盛夏,這樣的天氣連她都止不住冒汗,為何他的手卻依舊這麼涼?
“你很冷嗎?”
“嗯,”七殺將她的手放在心口,“這裡冷。”
樓之薇額角一跳:“走開!”
三句話就原形畢露。
她好心關心他,這個男人卻還在油嘴滑舌。
早知道管他去死!
見她臉色不好,七殺也知道自己玩得過了,滿腔熱情都變成了無奈。
他低嘆一聲,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讓你信我,難道真要我把這顆心給你挖出來,你才肯信?”
那雙眼如湮沒了星河的夜空,深邃而堅定,沉靜而溫和。
樓之薇忽然發現自己從未這麼認真的注視過他。
他眼中並不是嗜血的殘忍和詭譎的陰謀,只有專注。
可是她絲毫不覺得感動或欣喜,而是驚慌,無比的驚慌。
有那麼一剎那,她竟覺得這雙眼睛像極了卓君離!
這怎麼可能!
他們從樣貌道性格都截然不同,她也已經證實過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可為什麼,剛剛四目相對的時候,她腦海中出現的是卓君離的模樣?
樓之薇打了個冷戰。
“放開我。”
七殺也注意到她的異常,手撫上她的額頭,頓時摸到一手的冷汗。
“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
“……我累了。”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她肯定是神經太過緊繃才會出現剛剛那樣的幻覺。
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絕不可能!
見她這副模樣,七殺知道她是有意隱瞞。
事到如今,她還是不信任他。
不論他做了再多,她的心還是傾向那個人。
他默默看了一眼角落的玉簪,竟然一改往日的霸道強橫,鬆開她站了起來。
“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說完就掀開車簾,轉瞬沒了蹤跡。
白虹正在駕車,被他嚇了一跳,馬車猛地顛了下。
“有病啊!”她怒罵了聲,轉頭對車內道,“大小姐,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樓之薇沒有答話,只是默默拾起地上的簪子,抓起青絲隨手挽了個又松又歪的髻。
她看起來淡定,可那已經被攪亂的心湖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一言不發的回了侯府,她將解藥的方子遞給樓劍,讓他全權處理剩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