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彷彿看透了生死,飲盡了悲歡。
那不是一個小姑娘應該有的眼神,可是此時此刻放在她身上,卻並不顯得突兀。
彷彿早已經在那金戈鐵馬中游走了千百回。
臺上莫名起了冷風,吹得人猛地激靈。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跪著,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終於,卓問天開口道:“你又憑什麼保證是真的去邊關,不是貪生怕死的跑了?別跟朕說什麼事關國難榮辱,無關小家恩仇,朕不信。”
樓之薇見家國大義說不通,便如實道:“因為我愛的人在這裡。為了他,我也定要守住這錦繡山河。如此,陛下信了嗎?”
“父皇若不信,兒臣願與她同往,監視其行蹤,若發現異樣,當即捉拿回京!”卓錦書不知什麼時候出現。
他一襲紫衣,丰神俊朗,不知究竟在那裡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樓之薇實在不明白這人是怎麼來的,又為何要湊這熱鬧,便十分不情願的道:“殿下是千金之軀,就別跟著去拖我後腿了吧。”
出獄
對於這個提議,卓問天沒有明說好或不好。
“若你敢私自潛逃,朕自會讓人提你項上人頭回來,”他將書冊丟回去,漠然轉身,“樓震關若真無投敵之心,此次回京之後就主動交還虎符。”
“呵呵,陛下做得一手好生意啊。”樓之薇一臉的不怕死,笑得樂呵。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
可如今,她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待卓問天走了,她也準備回去睡個午覺。
經過卓錦書身側的時候,他叫住她,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父皇要奪她父親兵權,還要取她性命,她竟還能笑得這麼欠揍。
“我爹沒有投敵叛變,我也並未想過逃走,為什麼要害怕?”樓之薇看也不看他,繼續道,“其實我覺得,你不太適合當皇帝。”
“……你說什麼?”
“作為帝王應該擁有的東西,你一樣也沒有。所以我勸你還是別來趟這渾水,畢竟邊境混亂,我可沒多餘的功夫來保護你。”
卓錦書身子一震。
“我只是……怕你有個什麼好歹。”
從旁監視她不過是糊弄旁人,他知道她是個喜歡亂來的人,可行軍打仗卻容不得亂來。
樓之薇頓了頓,綻開抹顛倒眾生的微笑:“那真是多謝,不過我不需要。”
說罷也沒有再管他,而是悠悠的回了刑部。
可她並沒有如願睡到午覺。
密旨來得很快,顯然情況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時候。
卓問天並沒有給她一兵一卒,而是讓她隻身趕往西北邊境,查清事實原委,平定邊境混亂。
樓之薇看著密旨,心裡飄過一連串呵呵。
“這樣空手套白狼就有點過分了吧,好歹給點活動資金啊。”樓某人很鬱悶。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決定回去收拾一下,次日啟程。
她也想不通卓問天為什麼願意信任她,但好歹剩了一番功夫。
一路經過其他牢房,只聽耳邊哭嚎震天,有求情的,有怒罵的,還有尖聲詛咒的。
所有人不明原委,只當她是被誰救了出去,又不得不感嘆一番自己命不好。
柳氏狠狠的看著樓之薇,彷彿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個洞出來。
“大小姐好本事,上了貴人的床,就連命都精貴了。”
樓之薇不惱,只道:“姨娘教訓的是,可有本事你出來打我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