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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樓之薇被宮娥扶著,拖著虛弱的身子走了過來。
她走得很艱難,臉色似乎比剛才更白了些。
卓君離神色一變,上前低聲道:“怎麼出來了?”
“我沒事。”她唇角扯開抹虛弱的笑意,過去拜倒,“臣女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
“你身子不好就別出來了,回去休息吧,朕定會給你、給樓將軍,一個交代。”卓問天難得放輕了聲音。
想起那個在邊關保家衛國的男人,他心中也不由嘆氣。
樓之薇卻搖頭,道:“臣女冒犯,還請陛下饒清音一死。”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怎麼,你也覺得朕的決斷不妥?”一而再再而三被反駁,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樓之薇只是道:“陛下願意為臣女討回公道,臣女感激不盡,只是皇后娘娘說得對,上天有好生之德,臣女……也是想為孩子積點德罷了。”
這話於情於理,都是站在母愛的制高點,感人淚下。
可是知道清音卻恨不得衝上去將她剝皮抽筋。
去她的孩子!
她根本就沒有過孩子!
樓之薇只當沒看見,仍舊虛弱的道:“所以臣女冒死請柬,請陛下饒清音一死。”
她蒼白柔弱,明晃的燭光也照不出她半分血色,空洞的眼神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好像在接連的打擊下,連一陣微風就能把她折斷。
別人看著都覺得揪心。
可是她卻還替害她的人求著情。
再反觀那位人們交口陳讚的郡主,為了護短,言辭間都是在說她故意挑事。
如此一比,真是高下立現。
眾官員家眷面面相覷,終是不再說話。
卓問天見了,也皺眉道:“朕若不答應呢?”
“那……臣女也只有長跪不起了。”她垂著頭,沒有人看得清她臉上的表情。
清音想掙扎著上去,卻被侍衛死死按住。
最終高座上傳來一聲長嘆:“罷了罷了,她既是推你下去的,朕便廢她一雙手,引以為戒吧!”
“謝陛下不殺之恩。”樓之薇再次拜倒,卻在拜下時看向慕容盼雪。
只一眼,便讓她渾身冰冷。
她別的也不想要,就只要她那一雙手。
清音很快被押到廣場,所有人都看著她行刑。
一個八尺高的大漢手拿石錘,要一點點將她的手臂砸斷。
慕容盼雪不想再看下去,起身想走,卻被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樓之薇按住了肩。
“郡主別急著走,這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你開心嗎
樓之薇單手按在她肩上。
明明已經極盡虛弱,可她的力氣依舊很大,讓人動彈不得。
她就像深淵中爬出來的厲鬼,慢慢將敵人拖入泥沼。
“我聽說這種刑罰,是用大理石做成的石錘將手骨砸碎,少則三下,多則十下,總之算個乾脆利落。所以郡主不用擔心,她應該不會受太多苦。”
可似乎是要故意跟她作對似的,清音剛受了兩錘,木棍就斷了。
石錘斷在地上,砸出一聲巨響。
行刑的大漢一愣。
“這……”
這石錘用了那麼多次,從未出過這樣的差錯。
慕容盼雪眼睛一亮,正要藉機再說些什麼,可還不等開口,人群裡忽然傳出來一個聲音。
“哎,這宮裡的東西也太粗製濫造了吧,還不如我家那雞毛撣子好用。”
有人立即勸道:“噓,當心觸怒龍顏!”
敢說宮中東西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