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鈍,想必是身上餘毒未清,半邊身子還沒有知覺,但嘴上卻不肯有半點退讓。
戴梓聽了很是無辜:“可是,您當時確實有了血光之災了啊。”
連人帶著尊嚴都被面前這位踩在腳下,最後還見了血。
那就是血光之災嘛。
他沒說錯啊!
聞言,耶律驍狠狠瞪了他一眼。
“閉嘴,你這個蠢貨!”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必定會上來將書呆子剁成肉醬,可惜現在的他沒有這樣的條件。
雲雀樓狂虐耶律驍那件事樓某人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後來這書呆子給她的那張宣紙她倒有幾分印象。
樓之薇腦中念頭忽然一閃。
“呆子,你所謂的‘命不久矣’是指我命數已盡?”
“非也,玄學講究天時地利,樓大小姐如今雖印堂發黑,但已遠離必死之地,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只是……”
樓之薇被他這拖拖拉拉的性格磨沒了耐性,怒道:“別婆婆媽媽的,快點說!”
“命數有定,您若逃過這一劫,天命將必用他人之命數相抵,方可化解次次危機。”
“用什麼樣的人?”
“於您命數相親者最好。”
戴梓以為她是要問消災解難之法,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樓之薇沉默了片刻。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戴梓的話,但她眼呃眼皮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跳卻是真的。
或許能不相信天命,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對自己卦術的造詣又幾成把握?”
“這,大概七……”
“大聲點!”
“十、十成!”
耶律驍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
“你還真信了?我看不止他有病,連你的腦子也不正常!”
樓之薇不理他,繼續對戴梓道:“那你現在立刻推算出我‘命喪之處’。”
“大小姐是要避災?”
“不,我要立刻過去。”
窺破天運的人
耶律驍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問題,不然的話就是眼前這兩人的腦子出了問題。
一個神神叨叨的江湖騙子,竟然真能將這個女人騙得團團轉!
枉他心中剛有些佩服她的膽色,現如今也早已煙消雲散。
卦術?
扯淡!
若西蒼真有能夠窺破天運的人,那四國早就統一了!
“一群白痴。”
耶律驍衝著兩人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便挪到一旁的大樹下閉目小憩。
他佯裝全身放鬆,實際上卻在全身戒備,就怕這是樓之薇跟那呆子合演的一齣戲,為的就是趁他不備暗算他。
然而他想錯了。
兩人忙著卜卦,根本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片刻之後,戴梓才將宣紙放在樓之薇手上。
“樓大小姐,此行……此行只怕凶多吉少,您確定要以身犯險?”
“我這個人信命不服命,既然老天爺這麼巴不得我死,我便去跟它鬥上一鬥!老毛曾經說過,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哉!”
樓之薇伸手接過宣紙,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真是緣分。”
書呆子算的卦從來不會寫地點的名字,只會寫大致的方位。
可是這個方位,她只看一眼便知道在哪兒。
極東。
也就是最東方的位置。
墨京成最東邊只有一樣建築,那就是西蒼的皇城——長樂宮。
樓之薇又看向他道:“呆子,你這裡有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