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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自從跟著樓之薇叫了次“小賤人”之後就再也欲罷不能,對這個稱謂尤其情有獨鍾。
樓之薇也不惱,“她喜歡賣就讓她賣唄,反正人人都知道,這東西是從樓二小姐手上賣出去的。”
“可是……”
“你回去把之前御賜的那些東西的清單給我拿過來,”樓之薇輕輕喝了一口茶,“這好戲,才剛要開始呢。”
白虹得了命令,知道她又自己的考量,也不敢含糊,連忙去了。
民女有罪
一時間人走的差不多了,樓之薇卻還是坐在裁縫鋪裡。
張一剪被她抽絲剝繭的目光看得背脊發麻,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樓大小姐可是還有什麼指教?”
樓之薇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接道:“張裁縫何必裝傻,那些官家夫人不懂也就罷了,你是個手藝人,又是個有閱歷的裁縫,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料子是從何而來?”
樓之薇的聲音很輕,輕飄飄的,卻讓人背上凝了一層冷汗。
“這……大小姐這話說的,小人聽不懂。”張一剪嘴上這麼說著,眼神卻不停閃躲,好像在逃避什麼。
樓之薇緩緩放下茶杯。
“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跟你說了吧,其實你自己也應該知道,這料子根本是不什麼東溪織坊出來的貨,而是從東溪皇宮裡來的——貢品。”
樓之薇的聲音很低,低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清楚,可偏偏她在說“貢品”這兩個字的時候,卻咬得格外的重。
每一個字,都讓張一剪背上冷汗直下。
“可……可是這貢品怎麼到了二小姐手上?”
“實不相瞞,這些都是家裡的御賜之物,我開始只當是妹妹不懂事,卻沒想到她竟然拿出來賣。想必你也知道,這東西必然是不可能、也不決不能出現在民間的。要是官府那邊查過來,可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張裁縫是聰明人,不要因為一時貪念,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等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張一剪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他侷促的看著樓之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樓之薇從袖口裡摸出來一張銀票,悠悠道:“當然,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定然不會讓你做虧本生意。這料子就當是我買了,還請務必忍痛割愛。”
樓之薇此舉,與其說是讓他忍痛割愛,不如說是買下了張一剪全家的命。
正如她所說,御賜之物是不允許交易的,除了受賞賜的人,其他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又怎麼能像樓若蘭那樣公然拿出來叫賣,簡直是腦子被門擠了。
看來她不是什麼西蒼 她要吃牢飯了
白虹愣了,她們難道不是應該來指控樓若蘭的嗎,怎麼現在變成來請罪的了?
坐在一旁的卓錦書也皺了皺眉,只當她是又惹了什麼禍事,心中不屑。
這個女人,簡直沒有一天是安分的!
杜青冥神色不變,道:“所請何罪?”
“民女有罪,弄丟了陛下的御賜之物。”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弄丟御賜之物,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杜青冥也皺眉,問:“弄丟的是什麼?”
樓之薇指了指白虹手上的那匹錦緞,才期期艾艾的道:“陛下曾賞賜錦緞百匹,民女本來是小心翼翼的將其收藏在自家的倉庫裡,可是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從別人那裡見到這貢品,大驚之下,就立刻趕來墨京府負荊請罪。”
聽完這話,卓錦書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杜青冥,發現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御賜布匹失竊,不僅要問責保管之人的罪責,還要核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