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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秉性躁烈,他一貫倨傲,也懶得在情情愛愛上受“委屈”。天才總會另闢蹊徑達到目的,他選擇和她“作對”。
一小時前,康養中心的醫生上門檢查暻少爺傷勢恢復情況,問他近來有沒有遵循醫囑修養。
公子哥兒老老實實坐在床上,稱自己聽了些難聽話精神受刺激,心頭煩鬱吃不下飯,去夜總會酗酒頭疼胸悶,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下個月仰光國會上議院第一輪決選。
醫生驚得手裡聽診器一哆嗦,小心翼翼詢問原因。
霍暻沒回答裝深沉,瞥頭望向臥室門口同樣大驚失色的少女,意思是全賴她。
最後,醫生臨走前囑咐暻少爺照顧好身體,並示意緹慕去客廳,有話和她談。
一談半個多小時,霍暻並不好奇醫生和她交談的內容,他換好衣服去洗漱,刷牙再抬頭,正好透過鏡子看緹慕一臉愁雲慘霧站在洗浴間門口。
“小先生,醫生說你不能再喝了,酒精刺激血液迴圈影響傷口癒合。”她雙手糾結身前,因醫生的話心生歉疚,“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好好吃飯養好傷,別因為這些小事影響大事。”
霍暻晾著她,只顧自己漱口洗臉,而後長身錯過她肩側直奔餐廳,低油低糖的營養餐擺在四方餐桌上,他瞥一眼,挑剔菜色,“全都拿走,我不吃。”
太過健康的餐食的確讓人食慾不振,而身後匆匆趕來的少女卻面露難色,想起醫生長達半個鐘的教誨,大著膽子挨他身側坐,“先嚐嘗,先生,對身體好……”
“不吃,收走。”他打斷她,招手指揮餐桌旁送餐的侍者。
緹慕回眸淺笑,禮貌攔住侍者來收餐,用泰語告訴他們可以離開,暻少爺會用完飯,大家都不用擔心如何交差。
侍者們感激地雙手合十,連忙逃離是非之地。一瞬間,少男少女共處一室,留她一人應對他的難伺候。
“你在幹什麼?學當菩薩普度眾生?”霍暻端起雙臂睨眸,向她發難。
緹慕不同他吵,只溫言勸,“先生,我知道你氣不過,你有脾氣衝我可以,沒必要連累無辜的人。”
“不容易,你還知道他們跟你一起遭殃。”他嗤鼻,撒氣似的用叉子叉起盤子裡一塊生青椒,再百般嫌棄的丟進垃圾桶。
緹慕唇瓣抿緊,她怪自己思慮不周,小先生和平日學校見的大男孩兒們不同,他從來沒被拒絕過,處理感情的方式是施壓。
醫生說,介於暻少爺在東盟十國的身份,他負傷出去酗酒說小是康養中心的過錯,往大說是外交款待不周。
每一天他的餐食經過誰手做成,傳菜是誰,誰是營養師,誰負責安保,都會實時上傳。
大家都是普通人,誰都有家。她憶起醫生半無奈半請求的語氣,手心捏出汗珠,哄話含在唇邊,她捏準先生一定喜歡聽,羞慚垂頭,音線細弱蚊喃。
“緹慕愛你,先生,別和自己身體置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