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色塊。
中間門縫虛掩,她剛想伸手推門,聽見小先生連聲呵斥,隱隱約約還摻雜女人低聲抽噎。
“睜眼看看你們軍需部這幾頁紙能擺上檯面麼?!前年內比都空軍軍演統計過關於運輸機承載VT1主戰坦克的最大重量引數,你們做不同機型資料比對不參考計算機,忽略戰爭模型,全靠憑空猜麼?!”
“眼淚和戰爭資料比起來一文不值,回去問軍需部男人是不是死絕了,算出幾張垃圾找女人頂罪。”
“還有這張,什麼玩意兒密密麻麻?你寫的?”
女軍官淚中含羞,立正報告,“是我寫給您的情信,希望暻少爺能收下,我能成為您得力的左右手,也能作您親密無間的愛人。”
玻璃門寒氣逼人,杵在門外的少女指尖微顫,身形僵滯,她嚥下酸澀,靜等小先生給出答覆。
片刻後,嘭——
拍桌巨響震得玻璃門輕顫,門外少女渾身激靈,門內女軍官眼睜睜看暻少爺把信紙攥成廢紙球扔地上,他俊美立挺的臉滿是嫌惡,強壓衝出喉嚨的怒火,手指門口攆人。
“你的信比資料更不堪入目。我給足你臉了,下次讓軍需部部長來捱罵。出去,別耽誤我吃飯。”
男人不會對女人動粗和破口大罵,可天才會厭惡蠢人。
兩者中和,這是他最後的風度。
玻璃門從裡開啟,緹慕瞥見女軍官眼尾淚痕,怔了怔神,回眸看格朗替自己推門。
他拒絕和她同行,道:“小嫂子,我不進去,怕捱罵。”
緹慕理解格朗避風頭,再次輕聲道謝,剛邁入門後,沒見小先生人影,只有滿地凌亂散落的紙張,一顆紙團躺在廢紙中央極其扎眼。
女人無論年紀大小,第六感都極其靈敏,她直覺猜出那個紙團應該就是女軍官口中的情信,鬼使神差走過去撿起來,發現竟全篇緬文。
她只能看懂結尾四個橫平豎直的漢字:我喜歡你。看來女軍官知道小先生有中國血統,想寫中文取悅他。
可惜小先生只中意“我愛你”,她想,可能因為愛比喜歡更深厚有力量。
忽地,兩條健實雙臂從後方伸出攔腰鎖緊,少女後背撞入寬闊胸膛,她驚撥出聲,還沒來得及反應,聽他戲弄自己。
“怎麼?剛結婚就學會查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