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霍暻俊眸倏然掠過銳光,正身回看對面的拜佔,挑笑聳肩:“怎麼教也比不上你給那些女人灌的迷魂湯,灌得個個死心塌地。”
“哎~”拜佔尾音轉了圈,甩了甩手上的金鍊子,看了眼緹慕,意味深長,“那可不是對我動真心,是對我手裡的‘迷魂湯’動真心。怎麼?暻少爺也想給她試試?”
俊美狂傲的少年一身反骨,落拓放笑:“哈哈,我要敢試,那下次進去的可能就不是孔普雷監獄了。”他骨節分明的食指點了點自己太陽穴,“我阿爸的槍子兒也得衝我腦子試試。”
又來了,公子們互相虛偽的假奉承真探底。
緹慕守在他身側,替小先生累得慌,上流社會畸形腐敗的圈層交際侵蝕了他年輕的人生,在外,暻少爺從未聽過半句真話。
可話哪說哪了,霍暻和拜佔不會對’迷魂湯’是什麼繼續深究,畢竟兩人都意不在此。
拜佔離開的同時,霍暻領她回頭走向停車庫。
大抵同拜佔講話講的心煩,少年劍眉不展,稍顯躁慍不耐,也懶得下命令,衝旁邊看守計程車兵打個響指,又狂妄地指了指停車庫大門。
士兵授意,立即開啟停車庫大門,捲簾門緩緩上移,現出裡面混亂汙濁的現場,和一個猙獰瘋癲的緬甸女人。
還好,經過上次的歷練,緹慕已能忍受撲面而來的惡臭熏天,黛眉微蹙,屏氣剛要抬步子隨先生邁進去,只聽車庫內突然爆發一聲女人撕扯嗓子尖銳刺耳的喊叫。
啊——!
緬甸花蛇連滾帶爬匍匐到少年腳邊,面色慘白形容枯槁,頭髮粘連著血塊,眼眶青黑凹陷,純粹源於海洛因發作的後遺症。
霍暻雙手插兜,居高臨下,鋒芒畢露,連眼神都吝嗇給予。
“我說過,拜佔手下的女人很多,他不會再看你這張恐怖的臉。”
“哈哈哈!”緬甸女人坐在地上瘋狂大笑,隨後又精神反常的脫上衣。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衣服,只是兩片遮體的破布條子,叄兩下,女性光裸上身坦蕩蕩顯於人前,燈光幽暗,掃過這女人身上每寸肌膚。
不愧爬過拜佔的床,即便如此瘋癲,破布條子下的身段依舊令男人們移不開目光。
尤其一旁守衛計程車兵們紛紛向車庫門口矚目,齊齊吞嚥口水,整間車庫瞬間被雄性們受到刺激的本能籠罩覆蓋。
緹慕見狀,羞怯低頭,她不自覺用眼梢去瞧先生的反應,見他俊眸晦暗看向自己腳邊上身赤裸的花蛇,厭嫌的活像在看滿地打滾撒潑的潑婦。
“暻少爺,您看。”緬甸女人展示自己肋骨處泰文紋身,“這是拜佔少爺的名字,他說會娶我的。”
霍暻因女人痴心妄想的可憐話,放肆笑到停不下來,感慨這女人簡直瘋得不能再瘋,雙手慢悠悠為將死之人的美夢鼓掌,不必說一字一句,他的笑足以凌遲人心。
“先生,已經很晚了,您還沒吃晚餐。”身邊,緹慕脊樑挺直,溫溫出言,纖手死死捏緊裙邊。
女人總是同情女人,她知道刺殺先生的女花蛇難逃一死,卻也希望這場精神折磨可以儘快結束。
清貴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一眼將她的小心思看穿,又琢磨起好玩的事兒,伸臂攬過少女纖細腰肢,薄唇附她耳邊戲謔落言:“正好我餓了,寶貝兒,你該知道我想問什麼,替我問問,我在餐廳等你吃飯。”
少女美目倏然圓睜,她驚怔仰面看他滾動的喉結,原來仰光的暻少爺不能悲憫,也見不得旁人仁慈。
公子哥兒不用和一個瘋女人乾耗,自然樂得清閒,轉身信步離開,傲然挺拔的背影沒入黑夜,清高至貴,不可一世。
見他離開,緹慕深呼吸幾次,才緩緩回眸見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半身暴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