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曜少爺很溫柔,看起來外貌性格和您母親更”緹慕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纖手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心虛眨眸怕他聽見。
霍暻眉峰輕挑,想來“教育”頗見成效,她已經能自己及時修正錯誤,他也懶得計較,一腳油門轉個彎兒,剎停於清邁當地一處人氣景點門口。
旅遊旺季,遊客人來人往,「清邁野生動物園」中英泰叄語標識醒目,姑娘副駕下車愣在原地沒再往前走。
緹慕美目望向從主駕下車的俊美少年,又從挎包裡拿出度假村的導遊地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不解地問:“先生,我們開錯了麼?”
她記得上車前他只看了一眼地圖。
因為家庭原因,他的中文和緬語都是母語水平,精通英泰雙語,沒道理連地名都會看錯。
“不走走,明天回仰光就沒機會了。”霍暻雙手插兜,透過墨鏡俯視她萬分疑惑的小臉。
“為什麼?您沒來過動物園麼?”連她上學後還和老師同學遊過兩次。
霍暻在姑娘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搖搖頭,說來可笑,仰光的暻少爺十九年不知道動物園裡面是何模樣。
他聳聳肩,看向野生動物園的牌子,輕描淡寫道:“不算來過。六歲剛到仰光,霍曦圖新鮮,硬纏著我去動物園玩兒。誰知仰光政府大樓的人跟蹤我們到大門,她被那場面嚇得發了兩天高燒。妹妹沒顧好,阿爸罰我兩天餓了兩天肚子。”
真是久遠又新鮮的回憶,那次起,他的童年陷入無止境的阿諛奉承裡,也成為他扭曲的開端。
後來,暻少爺的自由和東南亞的少爺圈層掛鉤,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人民的信仰和父親的榮光之下,也再沒機會去緬甸境內任何一家動物園。
他只能在家裡的游泳池裡養上十幾條暹羅鱷,美其名曰:釣魚
後來的後來,去中國讀警校,也逐漸淡忘了。
少年的雲淡風輕聽到姑娘心裡便換了一番滋味兒,她竟替他泛起一絲苦澀。
“先生您先等等,我去買票。馬上就回來。”緹慕立馬轉身走向售票處,剛走出兩步,又退回到他面前,羞窘小聲道:“先生,我沒有錢。”
霍暻玩世不恭倚著法拉利搖頭輕笑,他剛才聽她說去買票根本沒想叫她,想見識排到她時,姑娘杵在售票口抓耳撓腮的窘狀。
幸好,她還算靈光,知道沒錢開口找他要。
他掏出錢包,取出一迭大額泰銖給她,緹慕笑靨明媚的接過去,又欣喜地問:“先生,我可以多買兩個冰激凌麼?”
從前逛超市,她總會問,可不可以多買兩個和他一起嚐嚐。
這煙火氣似曾相識,只是少年不會像以前一言不發,看她展顏,他會端起手臂扯笑,不忘慷慨地揶揄她:“你可以買一車,給動物園的大象和鱷魚也帶兩個。”
緹慕仰頭看他墨鏡裡自己的倒影,不懂自己究竟為什麼要頂大太陽和他耍嘴皮子,捏著鈔票,索性不再理會大男孩兒的捉弄,滿心期待走向售票口排隊等候。
霍暻視線緊緊追隨她纖細身影,貪婪的貪戀著她賦予自己的安逸和輕鬆。
從不曾是他帶她目睹自己的地獄,而是他在自我警醒,怕自己迷失深陷在這睜眼既血腥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過分的野心需要平衡,他也沒有信仰可以依靠,因為他知道,仰光大金塔下經年累月的信仰有多沉重,幾乎能將他家族的脊樑摧斷。
他只能勻自己喘口氣,窺探另一個世界的平靜,深度自我催眠,看著她,才能想起自己也曾過過那般敞亮無憂的日子。
俊美少年看著她買票付錢,看她去冰淇淋小推車前糾結選口味,隨即電話鈴聲從褲兜響起,打破他為數不多的平靜。
號碼是虛擬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