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璣把盛靈淵最新的體溫記下來——比昨天高了03。
過去這段時間,盛靈淵的心跳從十幾分鍾才微弱地動一下,慢慢恢復到了一分鐘四十次左右,體溫也像個解凍的人,一點一點上升著。
記錄完,宣璣盯著盛靈淵看了一會,然後他忽然嘆了口氣,俯下身,鼻尖相抵,去感覺盛靈淵綿長的呼吸。
他的呼吸是上週末才有的,一開始斷斷續續的,像世界上最羞怯的風,一粒灰塵都能驚散它。儘管知道只要赤淵沒被封死,天魔身能剩下一息,他遲早能自己恢復,宣璣還是提心吊膽地守著那微弱的呼吸,足足守了三天,它終於平穩了。
那輕柔的呼吸彷彿有引力,把宣璣勾得越來越近,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低頭含住了盛靈淵的嘴唇。
嘴唇冰而軟,幾乎讓人詫異,怎麼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身上,居然也會有這樣嬌嫩的地方。
宣璣一碰到那嘴唇,腦子裡就跟走馬燈似的,回憶起過往種種,發現花不好月也不圓,只有一串身前身後的鬱郁難平,於是越回憶越來氣,把枕頭捏變了形,有心想一口咬下去……磨了半天牙,到底沒捨得。
嘴唇也太軟了……
於是他不甘心地在盛靈淵身上摸了一圈,左挑右撿,選中了大臂外側——聽說那地方最不疼。他擼起盛靈淵寬大的袖子,一口咬了上去,本打算給這可惡的東西咬出血來,不料淺淺的一圈牙印剛落上去,他那牙就跟要造反一樣,“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肯往下去了!
宣璣心不甘情不願地鬆了口,天魔強大的恢復能力就把那淺淺的牙印填平了,除了口水,毫無痕跡。
於是宣璣更來氣了。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宣璣拿過來一看,見是肖徵發來的:“你現在方便嗎?我帶人過去見你?”
十分鐘後,南明朱雀族長在客廳迎客的時候,已經相當的人模狗樣了。
他暫時沒把盛靈淵帶回永安的小公寓,主要是要來見他的人太多,住在居民區裡擾民,也不現實。
此時他們在永安郊外一處療養院裡落腳,這裡背靠西山,方圓千餘畝地,再加一個人工湖,只有他倆和外圍一圈不靠近的警衛。
會客廳很豁亮,有會議室那麼大——反正宣璣這種窮鬼在人間十年,住過的所有屋加一起也沒有這個客廳大,但來見他的“客人”一擠進來,還是顯得捉襟見肘,除了翻譯以外的隨行人員都只能在門口等,連黃局都沒座位,肖徵更是隻能在牆角站著,遠遠地給他遞了個眼神。
宣璣嘆了口氣:“諸位不要驚慌,我們先換個寬敞點的地方。”
他說著,抬起手放慢了動作,讓大家都看清,隨後,火焰色的細絲從他指縫中蔓延延伸出去,在牆壁和地板間來回穿梭,凝成了一個法陣。
會客廳的四壁立刻被拓寬了三倍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