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去替我拿披風,我在這裡頭等他,我覺得冷了,這才關門。」
一聲、一聲,喉嚨的顫動,聞人樾為此著迷極了,他懷裡的小郡主怕死了,可他此時卻無比愛著這樣的小郡主,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把藺懷生翻過面來,親吻他的喉嚨。於是此刻,聞人樾撩起藺懷生的長髮,聊勝於無地在他的後頸上印下一個個濕痕。
有師岫在,聞人樾這個瘋子瘋得更過分了。藺懷生只想把師岫趕走。
小郡主始口不擇言。
「大師有什麼事嗎?若不是我姐姐有關的事,我累了。」
師岫道了一聲阿彌陀佛:「貧僧罪過。」
「何罪之有?」
「貧僧本不該對端陽郡主說那一句『事在人為』,也不該再將此話轉告姑娘。」
「事在人為,因而始終不肯放手,徒做痴兒。藺姑娘,你切切珍重。」
藺懷生覺得,師岫看穿了自己,看穿此刻屋內的他為了能夠找到殺害阿姐的兇手而向聞人樾委身妥協,勸告亦或憐憫、譏諷,師岫都站在高處,而藺懷生他再也不能回到高處了。
小郡主把舌尖咬破,嘗到滿口的血味。
「倘若你不會說好聽話,就不必說了。」
「孤男寡女,大師請回吧,我不想惹了聞人誤會難過。」
這次,屋外沉默了許久,對方許是被藺懷生的話傷到了。
「二位若也是此時回京,瑜王殿下託貧僧來問,是否也可結伴而行。」
「貧僧……亦無他言。」
門外那道淡淡的影子消失了,藺懷生頓然卸了渾身的力氣,倒在聞人樾的懷中。他手腳發軟,任憑聞人樾擺弄,男人居高臨下又一時興起地憐愛,幫藺懷生揉手腕,情態親暱。他又把藺懷生轉過身,俯身來,是還想再吻?藺懷生受夠了,下意識再舉起巴掌,他覺得他熬不住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聞人樾沒有阻止他,男人言笑晏晏,然而雙眼卻如銳器把藺懷生扎穿。他的臉上、脖子上都有藺懷生反抗時留下的痕跡,些許狼狽之餘,使得聞人樾顯露出此前從未有的不馴與狂放。
藺懷生不敢再打聞人樾第二次。
哪怕他的力氣對於聞人樾來說微不足道,但對於極度自尊的聞人樾來說,被扇耳光的屈辱恐怕是永世之仇。藺懷生後知後覺,幾乎驚懼欲絕地望著男人,他甚至希望師岫此刻能回來,站在門外有一道影子就好。
聞人樾握住藺懷生打人的那隻手,笑吟吟地帶著他往自己臉上又甩了一次,聲響清脆,藺懷生聽得都心悸,然而平日裡睚眥必報的男人卻一反常態,露出暢快的適意。
他攥住藺懷生的這隻手,好像這隻手從此就是他的了。聞人樾伸出舌頭,在這賜予過他疼痛的掌心舔舐著,用赤裸裸的行為告訴藺懷生他並不用死,現在他與聞人樾為伍了。
溫熱濕黏的觸感,藺懷生不敢動。
「生生,這個甜頭我收到了。」
聞人樾笑道。
「現在,你可以使喚我、打罵我,我不僅能做你的夫君,還能做你的狗。」
「生生,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能為你做到。」
「而生生你只需要明白,有舍才有得。」
藺懷生怔怔地看著聞人樾,他在藺懷生面前暴露他極度的自負與狂妄,卻也把鞭笞的鞭子遞到藺懷生手中,毫無保留地教藺懷生怎樣馴服一個人的辦法,而他曾今就用同種方法馴服藺懷生。
藺懷生再次甩了聞人樾一巴掌,扇得聞人樾臉都偏到一邊。
男人卻笑著給藺懷生揉著手腕,道:「就是這樣。」
他做足一切伏小做低的溫柔。
然後輕捏著藺懷生的下巴:「再讓我親親你,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