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之前讚歎敵軍,可不是件好習慣。”另一位身影冷冷一笑。
“到底都是螻蟻而已,甚至都犯不著我們出手。”一道身影神色慵懶。
盤膝而坐的人,皆是山上練氣士,而他們後面,則站著十位山下武夫,相視苦笑,同樣是三境,山上練氣士的的確確壓了山下武夫一頭。
幾個人臉色猛地大變,一道長虹從天而降,宛若白色匹練。
宋小命摘下酒葫蘆,喝了口酒,抹抹嘴角說道:“怎的,你們山上練氣士很了不起?”
那十位山上練氣士,為首的一人反應最快,雙手掐訣,飛劍升起,引動天雷,風馳電掣,卻在老人面前驟停。
“哎呀,你咋還偏偏是個練劍的,不知道老子最不喜歡用劍的嗎?”老人呵呵一笑,指尖隨意點下,雷聲泯滅,那把品階不俗的飛劍竟化成飛灰散去,悄無聲息。
“不要慌,他只是一個人!”那飛劍主人受到重創,七竅流血,色厲內荏,沙啞怒吼,其他人反應過來,頓時各種驚人道法升起,那十位山下武夫同樣動手,聲勢浩大,卻連老人衣角都沒碰到。
老人站在那裡,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邊。
宋小命將酒葫蘆重新掛在腰間,將另一側懸掛的佩刀土狗取下,一圈圈解開上面的纏布。
“要換做那個姓李的庸醫動手,可能要先跟人講一講道理,不過一晃都快十年沒見了,不曉得那老東西死了沒有。”
宋小命嘀嘀咕咕,驀然哈哈大笑,
“還道理,刀他孃的都在我手裡!”
老人隨手一刀斬去,軌跡極慢,那些三境練氣士和武夫表情凝固,目露駭然絕望,氣息緩緩消散。
原先的晴空日頭竟迅速墜下,陰雨密佈,天地黯然失色。
“我輩何人敢開山?!”
不講道理講刀理的老人自言自語,拿手指向自己,無不得意,
“老子!”
不遠處,風家人目瞪口呆,見老人身在半空,下面巍峨山嶽竟被他一刀劈開,海水倒灌,雨聲浩大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