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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睡？”
“不了。”他身子自然地往那邊靠了靠，幾乎是靠在那人的肩膀上。
清清冷冷的氣息一下子近了。
林潯卻沒轉頭看那人，而是看向電腦螢幕：“你寫好了？”
黑底的程式編譯器裡，是許多程式碼，很好看的程式碼。
“寫好了。”身邊人的聲音很好聽，像雪山裡的松泉。
筆記本的鍵盤上，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好看的手輕輕敲了幾下。
是兩個程式檔案，相同的功能，差不多的演算法框架，但是，程式碼的書寫卻是兩種不同的風格，都很好看，但完全不像是由同一個人寫出。
那人開啟兩個文件，是這門課要交的期末上機作業的模板，他把兩個程式分別複製進了兩個文件中——然後開始填文件。
第一個文件。
學號，一串熟悉的數字，姓名，林潯。
儲存。
第二個。
學號，還是很熟悉的一串數字。
姓名，東君。
儲存。
接下來，開啟郵箱，將兩份文件發到導師的郵箱裡，很快收到自動回覆的回執。
林潯對著電腦螢幕笑。
他說：“中午吃什麼？”
“不知道。”那人道：“你想吃什麼？”
“我也不知道。”林潯伸手操作了一下鍵盤，駕輕就熟調出另一個程式來：“隨機一個。”
隨機結果是某家火鍋店。
“不吃這個。”林潯繼續隨機。
這次結果是某家中餐廳。
“也不吃。”林潯再次隨機。
連續否了十六七家，他聽見被自己靠著的那人輕輕笑了一聲。
林潯：“。”
那人道：“我來。”
林潯：“好。”
人生在世，非歐有別，螢幕上瞬間跳出一家林潯願意去進食的店。
林潯：“我要這個。”
回應他的是一聲淡淡的：“嗯。”
林潯把桌上攤開的課本合上，紙筆放好。接下來，彷彿是下意識地，他去拉身邊那人的手。
那人回牽了他的手，另一隻手按下電腦的休眠鍵。
螢幕熄滅，變黑，關掉的螢幕像是鏡子，清晰地映出他們兩個的人影。
林潯轉頭看他。
溫柔的光暈下，他看見一張很熟悉的臉，沒有別人會有這樣的長相。
可好像又不一樣，比記憶中的輪廓年輕一點，並不顯得冷漠或疏離，眼裡的神色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