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在做什麼?」
太一又殺了兩名始巫,換來更狠的攻擊,眾人早就死的死,傷的傷,無論目的是什麼,也早已得不償失。
「大哥!!」
「太一?」
帝俊回神,親眼所見的就是太一隕落的場景,他下意識回應的話裡還透出迷茫。
日神落地,月神必有感應,月兮心痛的無法呼吸,不顧桂葉的阻攔,身形變幻,長發縮短濃墨成瞳,三神之力硬是抵抗著天道威壓使了出來,落地的太一在變回原形的瞬間出現在月兮男體的懷裡。
傷痕累累的金烏,緊閉不開的瞳眸,月兮心痛的幾乎就要落淚,抱著太一,他頭一次如此硬聲說道:「哪怕逆天,我也要救他。」
桂葉抖抖嘴唇,其實她又何嘗不是,摘下抹額的冰藍雙眼透過時間看到茫然虛立在戰場上的那個人。
帝俊的臉蒼白,其實他的心更加疲憊。
就在剛剛……
太一死了。
心神恍惚,至寶自然出現漏洞,其餘始巫藉此兇狠一擊,硬是破碎了這虛假天地,再現東海之濱。
還有昔日妖皇大婚繁華虛影的海濱成肉湯殘肢,腳下肆無忌憚咀嚼屍體的莽獸看起來那般刺目。
這場戰爭最後的贏家是誰?
帝俊捫心自問,視線卻落在獰笑著殺人的魔族。
鴻鈞和羅睺的決鬥,是的,在巫妖決鬥的時候,他們也在用彼此的方式決出一條生路。
至陽與地濁,在天地開分那刻,就以誰也不容誰。
脫離了那種混沌未分,糾纏到一起的狀態,身為地濁的魔祖唯有殺死鴻鈞這一條路可走。
因為什麼?因為至陽永遠在上。
無論羅睺怎麼做,至陽在上地濁就無可能窺視混沌,殺了鴻鈞,毀滅阻攔他的障礙,是魔族當務之急。
苦竹之陣已開,魔祖總不可能被動捱打。
羅睺一擦嘴邊鮮血,冷笑的抽出弒神槍,此為混沌神魔時期的武器,如今落入洪荒也退去外殼,重現身姿。
「鴻鈞,別躲躲藏藏的,還不出來。」槍尖一挑,硬是撕裂無邊竹影。
鋒芒畢露的苦竹林竹葉沙沙作響,幽幽的傳出很遠,鳴動的音波無形中使塵土飄起,空心的竹更是加強音的質量。
伐天弒神的槍未曾敗,也不會敗,煞氣沖天的魔祖手臂一動,連綿槍影衝著無人的位置揮灑,硬是把隱藏其中的鴻鈞逼了出來。
交戰在一起的兩人氣勢暴烈了靠近的竹竿,撕碎了空間。鴻鈞手抬,面無表情,羅睺卻已經心有靈犀的後退數步。
無風紫氣,陣再開。
落葉殘竹的景象再度一變,可羅睺卻不打算再讓他把陣仗擺開,弒神槍咄咄逼人的衝著鴻鈞的死角,道衣偏飛,兩人黑髮在狂風中糾纏又撕開。
從天而降的雷鳴代表誅魔的決心,鴻鈞感應天時,冷漠的施展大法力。
羅睺莫名一痛,捂住心口,身為他元力的魔族在大戰中逐漸減少,謀劃正好的局勢,甚至可以藉助天地間渾濁地氣一舉壓制至陽,陰陽反轉獨破其道。
「天道!」狠狠的聲音,撕心裂肺的憤怒,他知道他被天道擺了一道。
六道輪迴開,魔族死傷無數,新增的人數聊聊不提,作為食物和力量源泉的靈魂卻歸於地府,這讓他談何成聖,談何證道!
羅睺雙眸狠厲,眉宇間戾氣恒生,嘶啞著嗓子怒斥,「鴻鈞,你知道?」
鴻鈞冷眼看其狼狽的模樣,點點頭,「我知道。」
得到肯定,羅睺乾澀的說道:「我以為你更願意與我光明正大的一戰。」
鴻鈞站在他身前,腳踩弒神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我是聖人。」擔負